寒封城北城門內側,士卒舉著盾圍成一堵人牆來阻擋想要出城而聚在這裡的百姓。
一名士卒卻慌慌張張跑來,到領頭的屯長身邊耳語起來,屯長的神色大變,眼神中透露著驚慌,他看向自己手下這些兵,猶豫不決,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屯長眼神閃躲,緩步向這邊走過來,“屯長,發什麼事了?”一名什長問道。
屯長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城尉死了……”
“什麼!”在他周圍的十幾位士卒聽到這個訊息後,面上全充斥了驚愕的表情。
“那現在怎麼辦,還守城門嗎”一名什長慌張地問道。
屯長看向擁擠的人群,咬了咬牙“不管其他城門,咱們這裡,必須守住!”
而西側城門,在得知城尉死了後,與北門截然不同。
大部分守城計程車卒都四散而去,只剩下幾個老卒苦苦支撐,擋在城門口,已經有幾個膽子大的趁其不備,溜出去了。
東林內,陳熠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到了極限,從昨天血戰到今天趕路,自己近乎沒有閤眼過,睏倦與疲憊充斥了全身。
“你們看,前面是什麼!”陳熠身旁的一名士卒忽然驚呼起來。
“那是!”陳熠瞳孔微縮,liangpi戰馬躺在地上,還有兩具屍體。
正是昨日陳熠派去寒封城求援的兩名士卒,看樣子,林中還有沈人。
陳熠只覺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從馬上一個踉蹌摔下去,兩側士卒都沒來得及扶他,他又掙扎起來向屍體跑去,跪到屍體面前。
陳熠的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了,他失聲哀嚎:“兩位弟兄,是我害了你們啊”
兩具屍體早已死去,屍體發青白色,一名什長騎在馬上,擔憂的說道:“陳百將,我建議咱們先離開,此地視野開闊,地勢平坦,若是兩側有埋伏,咱們根本躲不掉啊”
陳熠晃晃悠悠站起身,迷迷糊糊地著:“對,咱們得趕緊走,趕緊……趕緊到寒封城,等寒封城三千援軍趕到,殺光這些沈人……”
另一名什長扭頭看向林中,不屑地說道:“我覺得不會出什麼大事,剛剛那些沈人已經被咱們殺得嚇破了膽,就算再敢來,也不過是些拿著農具的民夫們罷了,哈哈哈”
這位什長還沒能囂張一會,一支箭便飛來,直接插到他的嗓子眼處,這位什長不甘心的瞪大了眼,可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身體不受控制的從馬上摔下去。
“不好!有埋伏!”另一位什長牽住韁繩,向左右看去。
“殺!”左側源源不斷地跑出人來,這些人的衣著很是怪異,有的人穿著那種宗門門派似的袍子;有的人穿著家族子弟的綢緞;還有的人穿著一些私制的甲冑;
這樣一隻多樣化的隊伍出現,讓陳熠愣了一下。
他們似乎沒有要立刻進攻的樣子,陳熠的手下與他們對峙起來。
隨即說出一大串名字: “血花派、流影門、邪昭宗、萬家、馮家、水妖花劉夢柳、鐵河拳趙湞。”越看下去,陳熠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這些門派、家族、江湖人士都是在宏淵臭名昭著的存在,這些門派的人都是邪修,而家族都是做著不法的勾當,而江湖人士都是些殺人越貨的告示通緝犯。
而這些人的後面,一面紅藍相間的旗子被扛了出來,中間用黃色的線寫了一個大大的沈字。
旗子的兩側,站著兩排穿戴甲冑計程車卒,士卒排好佇列似乎是等待誰的到來。
藍霍在下令後,還是改變了主意,決定親自帶人來會會這位百將。
陽光照在藍霍那張雕塑般的臉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 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