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軼公子還年幼,這麼早就上了戰場,怕是不妥吧……”嚴先生的眼神中,有一絲擔憂與不捨
他被沈炙挽留了三年,這三年,看著少年變成青年,看著乖巧變成了逆叛。
但他仍然關心自己這個學生,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懷。
沈炙看向沈軼離開的方向:“我父王崩殂早,宮內亂,若不是我強勢奪權,只怕我兄弟二人現在已經成了兩個骸骨。他以後還要面對王族裡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他們巴不得我從王位上下來,我若有閃失,他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故而,我想送他去軍中歷練一番,磨鍊磨鍊他的性子,這也是老叔公的意思。”
“怪不得……”嚴先生點點頭,原來是老叔公的意思,沈氏王族的那位老怪物,他也有所耳聞,聽說活了很久,閱歷豐富,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嚴先生對著沈炙作揖道:“君上,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可以告老還鄉了。”
沈炙指了下殿外說道:“嚴先生為我沈國肝腦多年,殿外有三大車財寶特意為嚴先生準備,還請收下。”
嚴先生苦笑,原來這是早有準備,但他現在也只能接旨領賞。
他作揖行禮道:“謝君上”
與此同時,沈國各郡的各個家族,都發生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家族的子弟不在聘請儒學講師,而是紛紛把那些紈絝公子哥們,送進軍營。
他們將會領到相應的水壺、乾糧袋、甲冑、兵器,並且會隨著那些去向宏淵的軍士們一起上陣殺敵。
臨行前,不少公子表現出了激動與興奮的神色,憋在家中那麼久,偶爾打人大打出手也只是欺負一些黔首百姓。
而這一次,他們將會真正的親臨戰場,體驗血戰到底的感覺,這種奇妙獵奇的感覺讓他們興奮不已,滿足了絕大部分人的獵奇心裡。
但也有一部分人,他們得知自己將被送到戰場時,表現的恐慌害怕,不斷的向家裡哀求,不願去向遠方的宏淵戰場。
但最終還是被家裡人強制扭送去了,還有一部分紈絝,帶著自己的婢女、丫鬟、僕役、隨從,還有隨身庖廚等等等等。
不像是行軍打仗,倒像是去遊玩賞觀。
最終,這些人稀稀拉拉的三兩結為伴,向著萬獸林外圍出發。
至於這些人軍紀或是不聽命令等問題,那就是孫隸該頭疼的事了。
“君上,君上”出了大殿,沈炙迎面就遇上了左、右丞相。
“兩位丞相?怎麼聚在這裡,外面太冷,去竹林裡聊。”
沈炙帶著兩位丞相回到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下令僕從沏好熱茶端上來。
三人坐了下來,左丞相年長一些,先開口道:“君上,孫隸的三十萬大軍提前出動,恐有不妥吧。”
“沒有什麼不妥的,是我下令的。”沈炙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什麼!”兩位丞相都驚訝的失態大喊。
“二位丞相何故激動啊”
右丞相統計道:“三十萬大軍,糧草、冬裝、後勤軍需,兵器箭矢、尚未補充齊全,況且還有二十萬大軍未至……”
“我們不需要那麼多後勤軍需,殺進宏淵後,就地取材,用他們的就好,以戰養戰,而且,剩下的二十萬人,我已經派沈軼去帶領了,他來做監軍。”
“什麼!前線這麼危險,君上您怎麼能派軼公子去領兵打仗呢!”
“這是他的意願,正好也歷練他一下。”
“宏淵地大物博,倘若與咱們拖上幾個月,咱們薄弱的後勤,可撐不住啊。”
沈炙忽然神秘的一笑:“兩位丞相,你們聽說過春秋時期的楚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