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王禳災的一番話,嚇得在場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城尉是我宏淵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要死,也得是我們這些老骨頭先行衝鋒啊”鄭率長拍拍胸脯,咧嘴一笑。
“得了吧,你就會躲到戎車上,要論衝鋒,老康我可是第一,當年我帶的那步卒,都能比肩魏武卒了……”
鄭率長一臉鄙夷地看著他“你快得了吧……”
王禳災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眼神再度變得堅毅,擦了擦臉,“不好意思,失態了,來人,上菜,上酒,給老子上五壇酒,梁率長,你一路趕來風塵僕僕,還沒吃飯吧,這裡當地的菜口味很獨特,咱們坐下邊吃邊聊。”
王禳災舉起酒杯: “來,幹,梁率長,這第一杯我敬你,帶四百兵士殺出千人重圍,當之無愧的猛將,將來必成國之大器!”
“城尉謬讚,謬讚”梁鍾典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梁鍾典點點頭,幾人坐到几案前,梁鍾典又講起了咋了耒陽郡遇到的事。
鄭率長聽完皺起眉頭:“想不到耒陽的匪患現在如此猖獗,新任耒陽郡守,幹什麼吃的。”
“我們在打退那些盜寇時,還抓到了一個沈國密探,可惜他從山崖上跳下自盡了,他說,至少有一千多盜寇,從耒陽進了平隸郡。”
“過了幾天了?”王禳災問道
“算起來,已經有七八天了”
“唉,那怕是這些盜寇已經深入平隸郡腹地了,但願他們還沒有和西邊的偽沈軍接上頭。”
“偽沈軍?”梁鍾典對這個稱呼有些不解,“對面的不就是沈軍嗎,何來偽字?”
王禳災搖搖頭解釋道:“那些只是宏淵的一些武林人士和邪修,還有一部分叛軍組成的,裡面沒幾個沈人,所以我管他們叫偽沈軍。”
梁鍾典一拳敲在几案上,“哼,這幫沈人真夠狡猾的,讓宏淵人對付宏淵人,自己卻躲在後面不出來!”
鄭率長搖晃著青銅爵,意難平:“唉,本來都是宏淵的血脈,卻又必須要自相殘殺。”
康率長兩手一攤無奈道:“是啊,好不容易過幾年安穩日子,現在又打起來了”
王禳災抬起頭,眼神迷離:“打併不可怕,我只是怕,這三千將士死在這裡,到最後沒有人會記住咱們,我能帶你們打一次勝仗,打兩次勝仗,但我們的兵員在消耗,每次作戰,都要死人,而對面一共要來多少萬沈人,我不知道。”
隨後王禳災笑出了聲:“呵呵哈哈哈,此消彼長,就是耗,也能將咱們耗死,城池失守,只在朝夕之間,訊息傳不到郡城,傳不到庭堯,朝堂對咱們不聞不問,我之前還託了軍技司的夏藤,放鳥去送訊息。”
王禳災站起身,他的眼睛開始放光,舉起手臂:“你們知道嗎,元禾王早就應該收到訊息了,為什麼遲遲不見增援,我這些天,一直在想。”王禳災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但今天,我想明白了,就四個字:得過且過!一時半會,沈國吃不下平隸郡,元禾王也不想費人費力的派人來增援,你們說,割讓一個郡,是不是要消化好幾年,咱們都成了棄子了!沒有人會想起我們,想起平隸郡!”王禳災臉色通紅。
“不敢妄自非議王上”鄭率長也喝多了,搖頭晃腦的說道。
“你們都喝多了,開……開市說,梭胡話,說虎花了……”梁鍾典喝的有些大舌頭了
“沒醉”康率長把頭搭在几案上,擺擺手,“咱宏淵人,酒量好……千杯不倒。”
“我不是宏淵人”梁鍾典嘟囔著,“我是庸國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