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也有燭臺,有燭光從屏風的縫隙中射了過來。除此之外,還能看見白霧狀的水汽從屏風後面徐徐飄來。
桌子左方有一扇窗戶,窗戶下的牆邊擺放了一個很長的梳妝檯,梳妝檯只有一面銅鏡和少許胭脂水粉,其他的竟然是各種各樣的草藥。說這是一個梳妝檯,倒不如說這是一個藥櫃。
那女子對孔河思說:“還沒自我介紹,我姓白,單名一個果字。這位是我乾孃辛婆婆。我師傅是江湖中的一位名醫,專們醫治符文師。”
一聽眼前的女子是名醫的徒弟,孔河思立刻說道:“既然姐姐的師傅是名醫,姐姐想必也是醫術極好之人。我一點醫術都不懂,為何還要找我來?”
白果說道:“我雖然略懂一些救人之道,但我畢竟不是水系符文師,這位病人的傷,單憑我的能力是萬萬不能救活他的。”
孔河思問道:“你要救的人是誰?”
白果微微一笑說道:“他就在屏風後面,你一看便知。”
孔河思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風旁邊,伸頭一看,屏風後面有一個大木桶,桶中的水不斷冒出熱氣,一個男人正赤裸著上身坐在桶中背對著她,彷彿在泡澡。
孔河思雖然只能看見他的後腦勺和後背的上半部分,但也感到十分害羞,臉一下就紅了,心口也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在水晶宮上上下下都是女弟子,男性門人只能守在水晶宮前門的玄武院中。
孔河思從來就沒見過男人的身體,哪怕是背對著自己。
這時候白果也走到她身邊,說道:“你站在這裡怎麼能看清楚他是誰?”推著孔河思走進水桶,一邊推一邊說道:“別怕,你一定認識他。”
等到孔河思一聽是自己認識的人,也感到好奇,心想:“我從小在水晶宮長大,認識的男子只有玄武院的一些門人,莫非這是其中一名嗎?但是從後面真認不出來是誰!”於是便跟著白果走到木桶中躺著的人的正面。
只見那人雖然雙目緊閉,頭髮凌亂,臉色難看,但正是孔河思一直掛念著的段雲含。
“段師哥!?”孔河思驚訝地叫道。
“原來他沒死?他……怎麼在這裡?”孔河思連忙問道。
白果說道:“我用女媧石碎片護助了他的心脈,暫時還沒死,但情況也不樂觀,三色水晶已經消失,一旦將女媧石碎片從他身上拿開,他立馬就會斷氣。即便是這樣,也只能讓他也多支撐一炷香的時間。要想怎麼治療他還要看你的意思。”
孔河思被這麼一說更加迷茫了,說道:“我的意思?我當然是想讓段師哥康復如初了!但我當真是一點醫術都不懂,還希望白姐姐指點迷津。”
白果說道:“段雲含是被人打傷了三色水晶,三色水晶雖然沒有完全碎裂,但已經無法重新凝結,若是用尋常的手段最多讓他苟延殘喘片刻,即便能夠保住性命,也絕對不可能再使用符文術了。”
孔河思說道:“不能使用符文術,那他下來後豈不是要痛苦死了?白姐姐還有其他方法嗎?”
白果點頭說道:“有!若想讓他徹底恢復,必須有一符文師在旁邊將體內的三色水晶與他相通,然後引導他再次集結三色水晶。他使用的是木系符文術,所謂水生木,所以我需要找一名水系符文師來協助他。”
孔河思這才明白為什麼讓她來救人,因為她就是水系符文師,立刻問道:“我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