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論是蘇城環是大華的主力交易員,都是伴隨著壓力而生的。晚一秒就賠10萬美元,手一抖就少輸一個零的生活過久了,對壓力下的工作早就習慣了。
周老蘇老什麼的再高階,最多隻能發揮三分鐘的效果,習慣了也就不覺得緊張了。
交易員們慢慢的熟悉了場地,動作也有條不紊的快了起來。沒多長時間,再拿起電話的交易員,已恢復到吼聲震天的狀態:“50萬桶沒錯,26.12美元……”
偶爾有交易員扭頭看到周老等人好奇的目光,音量會驟然減弱,從吼聲變成低語,但沒過多久,又會恢復正常。
路過的院辦工作人員好奇無比,有的乾脆佇足張望,國務院何曾如此鼎沸過,簡直像是個鄉政府。兩名實習生也睜大眼睛瞅著螢幕,對兩名剛剛畢業的小女生來說,國際期貨交易實在是個令人好奇又陌生的名詞。
1月17日開盤之初的油價波瀾不驚,彷彿昨日的劇烈震盪已透支了今日的變化,就像是最近半年的海灣危機,透支了海灣戰爭的波動一樣。
說是人們疲憊也好,識是預支風險也好,若是隻看最初的曲線,今天的期貨市場實在沒什麼戰爭相。
只有蘇城知道,隨著戰爭的進城,一個巨大的波峰已經無可抑制的到來了。
一旦海灣戰爭打響,石油價格將會像脫韁了的野天鵝似的往上跑,並在超過42美元的之後急轉直下,最低跌到毿美元。
雖然人們常說石油價格波動劇烈,但在世界油價史上,再沒有哪兩個小時的波動如此劇烈了。它不光是劇烈的上升,它還劇烈的下降,從42美元左右飆升到屯美元,再從42美元下滑,到30美元以下好像坐山車一般。
但是,這絕不是遊戲,不僅有人需要因此而付出數以億計的美元,普通消費者也將因為風險加劇而支付額外的成本。能賺到錢的只有少數,或許,只有那些能進入布什家族圈子的石油托拉斯才能從中戰爭訊息中獲益。
相信能夠猜到油價上升的人不在少數,但能猜到油價在2個小時後下降的人,恐怕是鳳毛麟角了。美國人可以決定戰爭開始的時間,卻不能決定奠定勝局的時間。
如果按照中國媒體的說法海灣戰爭又一場越戰泥潭,那油價非得竄到100美元的天上去。短短的幾分鐘裡,有2000萬桶的石油被購入,加上昨日收市前購入的,大華實業的多單達到了3000萬桶,與當日的空單數量相當。
張超低語提醒道:“總金額不7.8美元了,還要繼續購入嗎?”
“繼續。”猶豫了一下蘇城對背後的高官們解釋道:“因為油價還會下跌,我們要準備一定的現金應對糟糕的情況。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購入石油,等到戰爭開始就買不到了。那種時候,許多人都會設一個出售價格是他們的心理價位,到時候心理價位往往比最終的價格都要高,所以,油價瘋漲的時候,通常只有買盤,沒有賣盤,相反也是一樣,必須要提前佈局……”
“但如果不打仗,現在購入就賠了。”黃廳長笑著補充了一句:“3000萬桶石油漲1美元就賺3000萬美元,跌1美元就賠帴3000萬美元。”
幾個人互相看看,暗暗咋舌。
國務院的領堊導,籤個字劃出幾千萬很正常,但是哪一次簽字的背後,不是伴隨著各種考量。哪能這樣決定3000萬美元的歸屬。
周老點點頭道:“這樣看來,期貨市場是放大了風險?”
“如果不想承受風險,就採用套期保值的方式。”蘇城解釋了一遍,道:“我們的國儲中心現在就用這種手段,保證我們的金屬價格不變。不會賺錢也不會賠錢。投機商是我現在做的這樣,其實坐大了市場,是發現價值的過程。
另外,也是一種定價權的爭奪。”
“定價權的爭奪?”這個概念早就有了,尤其是第三世界的國家感觸最深。90年代,非洲和亞洲國家都很依賴農產品,而農產品的定價權卻是掌握在歐美國家手裡的。當時的中國,對此也感觸頗深。
蘇城讓張超繼續掌握交易員動向,自己陪著周老道:“石油與很多大宗商品一樣,它的交易場所主要就是在期貨市場,現貨市場相比期貨市場的價格有些滯後,但它總體上是向著期貨市場的價格走的。其他機構的影響,只是在市場的基礎上左右,不能代替市場。像是石油,我們現在的交易價格是26美元,那不管哪家公司和沙烏地阿拉伯國家石油公司去談,他最多浮動美元,而且十有**是多要的。
這種滯後對我們來說不是個好事情。”
“哦?”
戴教授呵呵的一笑,道:“蘇城說的滯後,會造成亞洲升水。就是運往亞洲地區的原油價格,賣的比運往歐美的原油貴。這是因為現在的亞洲地區,沒有一個成功的原油交易平臺。我們就只能採取倫敦交易所的北海布倫特原油,或者紐約的TO來做交易,它們不能反應真正的供求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