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大部分監考者都沒有反應過來關嘯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有幾個年長者連忙來到關嘯身邊,把沙盤端了起來,使勁搖了兩下,又使勁揉了揉眼睛……盤子全是沙粒,沒有米,一顆米粒都沒有!
最年長的三代弟子伸手抓住了關嘯的兩隻手,捧起來翻來覆去地仔細看——可能想在上面找到什麼作弊工具。
可惜,這位三代弟子歲數也大了點,也太認真了點,嘴巴張得也太打了點,從嘴角流下來的哈喇子也太多了點,遠遠地看上去,倒像是因為豬肉價格暴漲百分百之後,一個老爺子終於可以吃到自己心儀已久的紅燒豬蹄,捧著小豬蹄正在醞釀感情……
起碼關嘯就有這樣的感覺。
俊傑、俊傑……一屋子裡所有人,包括監考者和被監考者腦袋裡湧動著都是同一個詞彙。
主事的三代弟子手顫抖著在宣紙上寫了一排小字:“己等弟子關嘯用時不到一半,撿起全部米粒600顆整,提升為戊等。”
隨即有專人把那張宣紙送到了主事大殿,負責轉接的弟子拿過來就看了一眼,馬上驚訝地說了一聲:“怎麼又是關嘯這個弟子?他怎麼又升了一級?”
哦?在過去百年多,類似的情況只遇到三五次。當然,還遇到個別弟子剛開始評價很高,後來卻接二連三被降級的例子。
不過,屋子裡大多數弟子都沒有親身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都想看看,結果……抬起頭大家才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那個接到信的弟子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看著手裡的信箋,兩隻眼睛瞪得比茶杯還圓。
“這……這……這個傢伙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把……把……600米粒全都挑了出來。”那弟子磕磕巴巴地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啊?屋子裡的人再次上演了剛才那精彩一幕,就算穩重者也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包括剛剛走過來的閻採菊。
今天,德一真人沒有來,坐鎮的就是保羅閻採菊在內的幾位三代弟子,商量了一下,閻採菊在關嘯檔案名字後面又畫了一個著重觀察的圓圈。
戊等弟子已經有專人指導,能夠和教內大部分丙丁兩等弟子平等交往,如果指導自己的師父名氣還大一些,就算以後離開門派到其他城市謀官、經商,作為大派名師的記名弟子也會備受重視。
在關嘯本來的計劃裡,記名弟子已經是下限了——能進入山門,還沒有人太重視。萬一將來小偷小摸點什麼又紀念價值的東西,也很安全。
但是,關嘯很怕,能讓關嘯怕的人其實不多,之前是個丁一,現在多了個黑吃!
那傢伙整天叨咕叨咕的簡直不像個男人,隨便說出一句來,都能把大象給噎死。關嘯都能想到,假如自己就是個記名弟子,黑吃著傢伙會說些什麼:“小白臉子,爺早說你缺心眼子吧,看看,歷史證明,爺是親傳弟子,你呢……小小的不入流的記名弟子,切……”
這還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假如將來關嘯有兒子,甚至有了孫子,這個傢伙滿嘴吐沫星子坐自己家炕頭上講故事:“當年,我們出門的時候,我喊他叫哥,哎……結果呢……到了師門,你們猜他喊我啥……那是師祖,換句話,就是爺爺!我說啥來著,小白臉子缺心眼子……”
關嘯猜不到自己聽到這樣的話,是不是會找個廁所,一個猛子紮下去,把自己淹死。所以,關嘯在猶豫,自己是再進一步表現自己呢?還是見好就收了。
第三日,還是新一輪考試——中華民族最擅長的就是考試。
不過,必須承認一點,正是因為有了考試製度更準確說是科舉(科考)制度,廣泛選拔人才,中華民族才能結束兩晉、南北朝以來千年積弱甚至被異族“食用”的悲哀歷史。
順便提一句,科舉制度是隋煬帝開創的,其實隋煬帝做過很多與中華民族有益的事情,只是為了凸顯唐太宗李世民,而唐朝的歷史長的足以讓氣候的子孫慢慢醜化隋煬帝的一切,所以隋煬帝才成了千古第一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