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王克嶺抿著嘴,道:“越是看這個名單,越是覺得危險。”
“這樣好了,你繼續做你的媒體,但方向轉向美國,如果能讓美國國內的媒體連續報導臺塑,觀眾很快就會產生審美疲勞的。然後,媒體也就不會再有興趣了。像是綠色環評組織這種吹毛求疵的評價方式,圖一時新鮮可以。真要做深入報導,檔次就太低了。”王勝用極快的速度說完,喘了一口氣,又道:“我繼續審查名單,多找些人來,我們看看有沒有與綠色環評組織相關的機構。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咱們始終有點被動。”
有了思路之後。下面的事情就好做了。王克嶺一咬牙,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光是臺塑一家出名太沒意思了,我們找個陪襯吧。”
“你的意思是?”
“再找一家有名的公司。讓它也遇到相同的狀況,或者兩三家,讓他們顯的像是瘋狗咬人似的。”王克嶺出的是禍水東引的計策。石油化工行業做的久了。總有一些環保方面的問題。臺塑作為業內的大型公司,知道不少相關的故事。
但是,這個招數就略顯陰毒了,毫無疑問會降低行業的名聲,要是被人知道了也很糟糕。
王勝想不出別的主意,遲疑的道:“如果你覺得能行,我們就做。”
“好,我們來做。”王克嶺顯的頗為自信。
當天晚上,王勝都在比對名單。他又重新列出了一個名單,然後一個個的核對他們的身份。讓名單變的也越來越瘦。
這是細緻的工作,沒什麼特別的技巧,繁瑣而實際。如果說社會學有什麼科學性的話,排除法大概是最有價值的地方了。
王勝整夜沒睡,又和七八個人忙活了整天。才算理出一個頭緒。但要說哪個人會對臺塑做秘密探訪,他仍然無法判斷。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他仍然陷在數不清的資料中。直到4月8日,秘書將當天的報紙擺在桌上,王勝才驚訝的發現。大華實業竟然建了一個環保組織。
一個石油公司建設的環保公司,雖然諷刺,但確實不稀罕。都到了90年代了,哪個石油公司要是不資助幾個環保組織,它還得怎麼混下去。到92年,光是美國就有一萬多個非政府的環境組織,沒有大公司的資助,它們能活下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只是大公司習慣於屈從大勢罷了。
王勝驚訝的地方在於環保組織內的環境實驗室。雖然依託於大華實驗室,但卻單獨開來,卻是大華實業自整合以來的第一個分部實驗室。要說蘇城重視環保事業,這個理由似乎夠充足了,但王勝不相信。
他更奇怪的是,蘇城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這樣做。
……
同日,蘇城走進了美國國會山,見到了民主黨參議員戈爾。
就像是大多數的美國政客一樣,戈爾是個典型的白人老帥哥,陽光、端正且有迷人的笑容。他僅僅43歲就已參加了一次美國總統大選,雖然落敗,但卻獲得了超過10%的選票。蘇城知道,一年以後,他將作為克林頓的競選夥伴,最終成為美國副總統,然後在與小布什的巔峰對決中失敗。
當然,蘇城找他並不是因為他的政治地位,而是因為他的環保立場。
戈爾是有名的環境學家,此時正在構思他的暢銷環境著作《瀕臨失衡的地球》。未來,他還會推動克林頓簽署《京都議定書》——儘管所有美國參議員都反對,最後,他還會因為環境問題而得到諾貝爾和平獎。
此時的戈爾還沒有副總統時代的聲望,但也有不遜於中國省部級幹部的美國幹部身份。
單獨的見面時間,卻是因為瑟坦油田的關係。
一個有油田的公司在美國是非常幸福的,別說見參議員,就是見美國總統也不在話下,比在中國舒服的多。當然,這樣的公司得向黨派捐款。
1992年是美國的選舉年。因此,1991年就是一個籌款年。戈爾以為蘇城手上捏著捐款,所以極客氣的等在門口,與蘇城握手,笑道:“聽說大華實業集團在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斬獲頗豐,真是令人羨慕,您這次來,是要去華爾街嗎?”
日元升值後的日本公司,常有到華爾街闖世界的。在戈爾看來,有錢的中國人大概會是同樣的想法。
蘇城笑著說道:“我其實是來給戈爾先生送一場大富貴。”
他用的是中文,旁邊的翻譯絞盡腦汁翻譯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