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大華實業這樣的現貨石油商不一樣,泛亞的七家股東都有撈一筆就走的準備,非股東的阿利耶夫興許一輩子都不會再進入期貨市場,可金融機構卻是要永遠浸潤於此。對他們來說。割肉逃生比決一死戰更正確,即使決一死戰有70%的勝率,他們也不一定會同意,更別說是目前的情況了。
這些中小型多商,有的在15美元上下進入市場,有的在16美元進入市場,還有的在17美元進入市場,即使平均一下。也差不多到了爆倉的邊緣,一些公司說不定都補充過一兩次保證金了。所以,一旦失去了信心,就很難再堅持多方的立場不變。
泛亞基金透過三家坐商,大肆吸納原油期貨合約,從而平掉自己的多單。
所謂的賣空,就是從交易所憑空借出原油來出售,現在買入原油平倉,就等於還掉了借出的原油,兩者之間的差價,就是賣空者的利潤或虧損額。
待到BP公司的150億美元大倉沽清,祁霄驚喜的發現,本方的倉位已降低了三分之二。
而利潤更是可觀,竟而有180億美元之多。
雖然後面的三分之二,肯定不會有如許多的利潤,可想到它代表的含義,還是讓祁霄激動的發抖。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祁霄忍不住說了兩遍。
蘇城也看到了他遞過來的小紙條,輕笑著將之投入碎紙機,道:“別忘了,大華實業只有25%的股份。”
“那也是……”祁霄沒有說出來,還是在紙上寫出潦草的字跡:45億美元。
180億的四分之一是45億美元,很簡單的口算,可祁霄還是算了兩遍,才確認的寫上去。
這是一個簡單的算術,卻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現實。
蘇城想了想,將這張紙疊好收在衣袋裡,道:“這一波,咱們如果大獲全勝,我就把這張紙條送到大華實業的展覽室裡去,讓它做個歷史的見證。”
祁霄愣了一下,轉瞬笑了出聲:“等咱們大獲全勝,我再寫一張紙條,把全部的利潤寫上去,說不定,會是一個三位數。”
蘇城搖頭,道:“一定是個三位數。”
“啊?”祁霄不解。別看剩下了三分之二的倉位,但泛亞基金的倉位實在是太重了,其中很多都是為了做籌碼而放出的資金,現在是有轉作空的中小型金融機構支撐空方市場,但悄然平倉的泛亞基金,終究會讓天平調轉,到時候,原油重新奔向15美元,16美元乃至17美元都有可能,就平均數來說,總有一些倉位是賺不到錢,甚至少量賠錢的。所以,剩餘的三分之二倉位,說不定還賺不到45億美元的利潤。
蘇城微笑,道:“你忘了咱們的價差合約了,現在開始平倉吧。”
祁霄的雙眼,登時像貓一樣的亮了起來。
價差合約不似單一期貨交易所的買空賣空,它的槓桿極高,風險也極大,但平倉起來卻非常的容易。
祁霄第一時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同時讓自己的助手,將兩地間的價差調出來。
在倫敦期貨交易所的平倉的過程實在緊張,以至於他都沒有精力去關注紐約市場。
畢竟,大華實業獨立買入的價差合約,確定的平均價差僅僅是1.1美元,而就倫敦的這種跌法,紐約市場無論如何都不會全體跟進的。
果不其然,紐約市場的原油期貨合約,依舊保持在16.50美元以上。美國的經濟恢復不錯,接下來又是空呼叫電的高峰,在多用燃油發電的美國本土,他們一向遵循自己的價格規律,不會如倫敦那樣容易受國際市場的影響。這也是自70年代的石油危機以來,美國曆任政府所追求的能源導向。
祁霄不在乎美國人在乎什麼,而是整個人都陶醉在了2.2美元的價差中去了。
對大華實業來說,2億美元在300到500倍的槓桿下,價差每擴大10美分,就會有3億到6億美元的利潤,現在的價差擴大到了120美分以上,利潤妥妥的超過了40億美元。
如此一來,大華實業的總利潤必然超過百億美元。
百億美元!
而且是百億美元的現匯!
在1994年的中國,真真正正的是富可敵國的資產。
“喂!”
電話接通,祁霄強壓住紛至沓來的念頭,首先將價差合約平倉的命令下達。
“明白,全數平倉。”電話另一頭,也是興奮的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