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最要命的場景,是某一天,我們重逢,他問我:你的理想實現了嗎?”
“看起來,你經歷過這樣的事。”
“還不止一次。然後這麼說過的存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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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還在故鄉提瓦特時發生的事,久遠亦稱不上久遠,我現在還記得清楚的都稱不上久遠。
有一條龍問我:“你的理想實現了嗎?”
在他死去多時,地上的燃素在我踏足納塔時,顯化出形象,問我的理想是否實現。
納塔的火龍王修庫特爾。
死去之龍。
我跟他的初遇是我死了,意識沒有被時間吹散,而是沿著時間的脈絡,走進過去的時間,碰上了彼時還活著,將天空的使者扼殺又被深淵侵蝕的修庫特爾。
我從修庫特爾認知中的未來,抵達他的現在。
那時我是死者,他是活龍。
死者的因果避開了龍王的攻擊,以僭越者造物的身份沐浴在龍王的雷霆與火焰中。
他的攻擊暫且不能跨越時空間的距離而抹消我的因果。至於容忍?在天空島上的那位創造了人的文明,使龍的文明被覆蓋時,我們之間便不會存在容忍。
只會有如鯁在喉。
何況他已經被深淵侵蝕,在圖蘭大火山中休眠了很長一段時間,醒來後就是個暴虐的君王。
他當我是煩人的蒼蠅,我當他是上好的素材,以及命運最佳的實踐體,我無聊時的消遣。
被深淵侵蝕的火龍王,神智不清,龍的部族裡已經有賢者遊移不定,將要做出重要的決定。
然後,那位銀龍瓦薩克拉胡巴肯徘徊間,看到了圖蘭大火山的異動,在龍王眼中渺小而煩人的蟲子抽取了一部分深淵能量,使火龍王修庫特爾短暫的恢複從前的性格。
曇花一現。
但這是希望。
銀龍選擇了幫助我。
他不能直接接觸深淵的能量,只是在器具和思路上幫助我,好在火龍王沒有暴起,將我們兩個都扇進巖漿裡。
“就算扇了,”銀龍看著我們的存在形式,一條龍,和一個穿的奇怪的幽靈,“掉進去也是無傷。”
“但我會一怒之下,將他拖到楓丹海邊,將他頭摁進楓丹海。”
“在納塔想要出去,有些困難。”
銀龍,瓦薩克拉胡巴肯,我簡稱瓦薩克,用羽翼指了指納塔天空之上的半圓屏障,“那個,在保護納塔的同時,也阻礙了龍與他族的行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才會變弱。”
“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保護者蘇醒。”
“你想要將焰主摁進楓丹海,需要時間,也需要焰主的配合。但你現在所使用的方法,即不會擁有足夠的時間,也很難見到焰主的蘇醒。你的靈魂已經被深淵侵蝕了。”
瓦薩克說的很客觀,我現在這種抽取的方式,確實可以讓修庫特爾清醒,移除深淵的侵蝕,然而代價便是我這個幽靈看上去快要被深淵淹沒。
“如果你想透過拯救焰主的方式來拯救納塔,這是杯水車薪。”
深淵的侵蝕除了禍害了修庫特爾,還禍害了納塔上的其他龍,龍的國度正在陷入混亂和自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