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外,水窪中,一株高達萬丈的孤零零巨木之巔,有人用柔軟的細草和粗糙的樹枝,編織成了一個精緻的鳥巢。& {}.{}.}一個身上裹著獸皮的高大身影站在鳥巢中,雙眸閃爍著琥珀色的暗黃光芒,眯著眼盯著千里外亂成一團的沼澤地。
那是蛤蟆和蜈蚣大戰的戰場,那是毒氣毒煙肆虐的地方。
身材高大,足足有三丈開外的傢伙雙手抱在胸前,異常不滿的低聲咆哮著。
“蠢貨,果子被人搶走了。你們這些蠢貨!”
“不值得花費力氣的蠢貨。雖然這裡的蠢貨一個比一個蠢,蠢到你們這種地步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果子沒有了,未來一萬年內,你們當中,不會有智慧者產生,也就不會有覺醒的妖魔。嗯,在這裡留著,已經沒有意義了。本來,還以為那條小蜈蚣,有點希望。”
頭生一對牛角,面容則是猙獰的昆蟲天牛模樣,雖然是人類形體,但是身上生出了黑色的堅硬光滑甲殼,怎麼看都和人類無關的大傢伙低聲的咒罵著。
隨著他的咒罵聲,他腳下的鳥巢突然化為一片灰白色的灰燼,隨著狂風飄得無影無蹤。
大傢伙含糊其辭的咕噥了幾句,他使用的言語和陰雪歌他們所用的,元陸世界的通用語聽上去相差放佛,唯獨在一些特殊詞彙上,音節有著奇特的變化。
他用這種奇異的音節唸誦了一片怪異的咒語,他的身體就急驟的縮小。然後很快就變化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漆漆甲蟲,撲騰著翅膀就飛上了高空。
天空中一隻矯健的魔鷹一眼就看到了這隻甲蟲,翼展寬達十丈開外的魔鷹帶起一團惡風黑氣,呼嘯著從高空撲了下來。他伸出一隻爪子,純粹當做遊戲一樣向著甲蟲的身體拍了下去。
這頭魔鷹根本不餓,這隻甲蟲渺小的體積也不足以填飽他的肚子。他之所以獵殺這頭甲蟲,只是單純的想要殺死一點小生靈,為自己枯燥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而已。
但是黑色甲蟲停滯在空中紋絲不動,魔鷹拍下的爪子,足以將一座大山碾成粉碎的爪子就好像撞在石頭上的雞蛋一樣粉碎。黑色甲蟲帶起一條黑光。穿透了魔鷹的胸膛。然後迅速沒入了風中。
魔鷹的身體開始塌陷、萎縮,他黑漆漆光澤油亮的羽毛變成了灰白色。他渾身的血肉精氣都好像被那隻甲蟲吞噬一空,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魔鷹龐大的身軀就變成了一堆灰色的灰燼從高空飄落。
灰燼還沒落在地上。就被清風一吹。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六條飛舟在急速向前。領隊的,是三聖殿的那位白髮老人親自操控的一條飛舟。白髮老人的面前懸浮著一張龍皮,黑漆漆的龍皮上有不知名的獸血繪製而成的地圖。無數條細小的血色紋路在龍皮上蜿蜒伸展。構成了一副只有白髮老人才能讀懂,才知道其中具體含義的複雜圖影。
陰雪歌坐在船艙內,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已經消散。
原本對他很是關注的幾個三聖殿高手,如今已經對他沒有了任何興趣。
吃下了那顆果子,陰雪歌沒有長出第三顆眼睛,也沒有多出三頭六臂之類的神通。他就是服下了一顆不知名的,蘊藏了龐大生命力量,有著奇特的解毒和恢復傷勢神力的果子而已。
對於三聖殿的這些高手而言,這種天地奇珍結出的果實其實並不稀罕。
尋常人難得一見的,三五萬年成熟一次,甚至是三五百萬年成熟一次的靈果,他們也不是沒有吃過。他們強橫的修為,強大的實力,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那些堆積如山的天才地寶上。
所以,他們對陰雪歌只是保持了一段時間的關注,發現他身上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讓他們有所觸動的變化後,他們也就不再關心陰雪歌服下那顆果實後的收穫了。
他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他們這次的任務上。
追隨著前方帶路的飛舟,他們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行駛著,如此又過去了三天時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那一片沼澤地上百萬裡。
這裡的天地元氣中,都帶著一絲奇異的負面能量。就是因為這些負面能量的存在,包括蘭雲在內的這些至聖法門的強者,他們無法直接吞噬這裡的天地元氣恢復自身元力。
三天後,負責操控飛舟的人已經耗盡了體內元力。其他人雖然沒有操控飛舟,但是他們每時每刻都要抵擋月面天地元氣中負面能量的侵蝕,他們耗費的力氣可也小不到哪裡去,他們每個人也都損耗了一大半的元力。
在月面,耗盡元氣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所以六條飛舟挑選了一個小小的山窪停留了下來,一行人在這裡搭建了一個小小的營地。
能夠補充元力的靈丹,由精純無比的天地元氣凝聚而成的極品法石。
各種能夠快速回復元力的珍貴資源被這些三聖殿的人拿了出來,陰雪歌也分到了一瓶靈丹,數百塊拳頭大小的極品法石。所有人都呆在營地裡,相互之間隔開了十幾丈的距離,緊張的恢復著自身的力量。
在月面,就算是服用靈丹恢復元力,也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