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山野,四下寂靜,唯一的轟隆響聲,便是那奔流不息的黃河水所發出來的咆哮聲。
山野裡有一條羊腸小道,蜿蜒著伸展到黃河岸邊,在羊腸小道的兩邊是齊腰高的枯黃野草,微風輕拂而過,野草隨即發出嘩嘩的搖擺聲。
陳繼盛帶著三萬東江軍騎兵棄馬之後,便埋伏在這金兵的必經之路。本來預計早上稍晚一些,那些金兵便能抵達,可現在眼瞧著都快中午了,蜿蜒的羊腸小道上,卻依舊不見任何一個金兵的影子。
“該死的,怎麼還不來,這些金兵到底是不是在趕路?”陳繼盛焦躁的咒罵著。
“急什麼,剛剛不是已經有探馬來報,說是金兵依舊在往這邊而來,再等等就是了。”徐敷奏悠閒的倚靠在一根粗大的樹幹上。
“哼,等下一定要這些金兵好看,老子的馬刀已經飢渴難耐了。”陳繼盛繼續罵罵咧咧著。
就在此時,一聲低沉的驚呼在兩人的身旁響起:“將軍快看,好像是金兵來了!”
陳繼盛與徐敷奏立刻手搭涼棚遠眺,果然在羊腸小道的遠處,他們發現有影影綽綽的身影出現。
“來了,來了,傳令下去,要等到我發出的訊號,才可以衝殺出去,不得擅自做主。”
陳繼盛當即下令,然後自己快速的隱藏起來。
兩萬餘人的金兵在羊腸小道上排成了長蛇陣,這本是行軍的大忌。但金兵一路走來從未碰到過任何的危險,相反,他們還收穫了很多意外的東西,這已經讓他們神經很是麻木,對於行軍的陣型,已經根本不放在心上。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金兵的前鋒已經抵達東江軍的埋伏地點,陳繼盛一臉激動,卻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忍耐著等待最佳的偷襲時機。
金兵進入東江軍的埋伏地點後並沒有發現周圍的異常,依舊緩慢的先前挺進。漸漸的,金兵的前鋒已經開始走出東江軍的埋伏地點。
而此時,金兵後面的軍伍也開始踏入東江軍的埋伏地,陳繼盛不再遲疑,突然從草叢中躍起,揮刀第一個衝向羊腸小道上的金兵。而他嘴裡更是同時大喊:“殺!”
“殺!”
所有的東江軍忽然從藏身的地點衝向羊腸小道上的金兵。突然從四面八方出現的東江軍,一下子就讓毫無警惕的金兵嚇了一大跳。
在金兵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之時,東江軍已經全部衝殺上去,手起刀落,血水飛濺當中,痛哼聲,驚呼聲四處響起。而金兵在大意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失去了先機,蜿蜒的長蛇陣型給金兵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只見埋伏的東江軍一瞬間就把金兵給分割成無數段,讓本來行動統一的金兵,形成一個個方塊各自為戰,無法與其他人聯合起來。
陳繼盛與徐敷奏一起前衝,手中倒提著的馬刀在反射著寒光。
陳繼盛所處的位置正是金兵的中軍位置,他一早就注意到金兵的中軍位置,那兩個好似將領的人物。
“敷奏,那個小個子的給你,大個子的歸我,不許跟我搶!”快速前衝中的陳繼盛還不忘向身旁的徐敷奏言明自己的目標。
徐敷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不過倒沒有與陳繼盛分辨下去。在他看來,等下誰要是先解決了敵將,再反身前去聯合殺敵也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