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祚聞知居然前不久失聯的巡邏部下,死在此地。他不敢怠慢,在副將引路下,匆匆前去檢視。
十來具屍體不著衣物的躺在地上,他們渾身的傷痕以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龐,無不讓承祚怒火中燒。
先前還能冷靜的勸說著陳繼盛必須要冷靜,可此刻,承祚顯然比陳繼盛還要憤怒。
“把那些活著的人都帶過來。”承祚猛然冷聲大喝。
“是,將軍。”副將明顯感覺到承祚的怒火,他不敢怠慢,立刻吩咐部下速去辦事。
承祚此時注意到有一具屍體上蓋著本是陳繼盛的上衣,很顯然,陳繼盛已經早就知道,這裡的事情。而他會那樣憤怒,應該也是在看到這些東江軍將士的死狀之後,才會失去理智的那樣憤怒。
別說是陳繼盛了,就是此刻的承祚差點都沒能控制住自己。
須叟,十幾個東江軍將士押著五個倖存下來的盜匪來到承祚的面前。
承祚陰沉著臉,大步上前,忽然,他伸手從副將的腰間抽出馬刀。然後在一眾部下訝異的目光中,高高揮起砍向那個沒被陳繼盛殺掉的盜匪。
“咔嚓!”
一顆頭顱應聲掉落在地上,到死的時候,這個盜匪依舊大睜著雙眼。他實在想不通,剛才好一副好人摸樣的承祚,這會一轉身便成了惡魔。
承祚沒有去理會那個被他砍頭的盜匪,而是目光投射到下一個盜匪的身上:“後面這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陰寒的聲音,帶著絲絲憤怒,承祚雖然不常發脾氣,可一旦惹怒了他,暴風雨將來得更為猛烈。
被承祚問話的盜匪剛剛遲疑了一下,承祚二話不說,揮刀又砍下他的頭顱,然後接著問下一個。
如此果斷的殺伐,的確很好的起到了震懾的作用,這次,盜匪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當場點頭如搗蒜:“是,是我們殺的。”
承祚嘴角忽然浮現一絲冷酷:“很好,至少現在證明不是本將軍在冤枉你們。”
說完,刀光再次連續閃耀,餘下的三個盜匪連求饒的聲音都未曾來得及發出,當場便被承祚砍下了腦袋。
抹了把臉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承祚冷聲吩咐那些依舊在發愣的部下:“把他們的人頭處理一下,全部帶回去。我們的弟兄收拾好了,小心運回城內好生安葬。”
滿是血跡的馬刀直接扔回給副將,承祚雖然殺了五個盜匪,但這會心中的餘怒還未消。
看著承祚即將離去,錯愕的副將這會才反應過來,他不敢怠慢,帶血的馬刀隨便在死去的盜匪身上擦拭了兩下,然後快步的跟上承祚。
帶著悲痛的心情,東江軍打道回府。
毛文龍已經回到城中,等沒多久,承祚等人也到來。
在議事堂中,承祚沒有看到陳繼盛,心裡頓時閃過不妙的念頭:“總兵,陳大哥呢?”
毛文龍皺眉言道:“這小子回來之後,一直襬著一張死人臉,被我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