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毛文龍的車隊便啟程趕往允洲府,書院出了事情已然可以肯定是日月教所為。因此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毛文龍唯一的擔憂就是辛衛在這次襲擊中,無辜被傷害。
允洲知府早早就在城外迎接,微微發福的允洲知府只有三十出頭的模樣,手搭涼棚不停的張望著官道上的遠方。
身旁的師爺很是無趣,臉上更是有些許的不耐煩,天還沒亮,知府便召集大家前來等候。按照毛文龍行進的速度來算,至少也得到中午時分才能抵達。可知府卻固執的要天還沒亮就來恭迎,為此,他們已經在此等候了快兩個時辰。
“大人,您也站累了,要不還是先行坐下來歇息一下,茶水已經送來,還是先解解渴吧。”師爺說完,便給下人遞去眼神,立刻便有人擺好椅子與茶水。
知府嚴青遲疑了一下,感覺自己的確是累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坐下休息。師爺鬆了口氣,也坐下休息。
“昨晚青州府的書院出了事情,聽說辛院長被人給綁走,這事還不知真假。”嚴青愣神了片刻,突然開口問身旁的師爺。
“大人是在擔心,等下總兵來了會跟您提及此事?”師爺很是淡然,一點都不慌張。
“正是,昨晚書院出了事情,總兵居然不回書院坐鎮,反而直奔我們允洲而來。難道你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嗎?”嚴青依舊憂心忡忡。
“大人根本不必擔憂這個,書院乃是大明朝數一數二的重地,昨晚出了事情,總兵卻不前往坐鎮。顯然是事情並不嚴重,他才沒有前往,而是繼續上路前來允洲府。再者說了,就算書院真出了大事,也與大人沒有半點關係。出事的地方是在青州府又不是我們允洲府,就算總兵要問罪,也是找青州知府。”師爺佩佩而談。
嚴青深思了片刻,輕輕撥出一口濁氣,驚喜的說:“對對對,就算總兵要怪罪也是怪罪青州知府而不是本官。”
一個衙役騎馬飛奔而來,稟報說毛文龍已經在前方到來。嚴青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準備迎接,這邊剛剛整理好迎接的隊伍,官道上的盡頭便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阿斗一馬當先,行走在車隊的前方,看到城門口處有迎接隊伍,阿斗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即催馬前行,先一步趕了上去。
戰馬停在嚴青的面前三步之外,阿斗居高臨下望著嚴青,冷漠的說:“總兵有令,無需任何的迎接。”
嚴青聞言愣神了一下,然後緊張的說:“敢問將軍,不知總兵準備下住何處,下官好立即去安排。”
阿斗搖頭言道:“不必了,總兵自有安排,你們現在回去即可,事後沒有總兵的召見,也不許前來打擾。”
嚴青遲疑了一下,張口回應:“下官遵命!”
不敢抗命的嚴青隨後迅速離去,等了大半天最後卻是這樣被無情驅趕。沒有半點功勞不說,似乎還惹了毛文龍的不喜,嚴青此刻滿心的怨氣無處發洩。
車隊很快穿過城門,進入城內,毛文龍並沒有打算入住府衙。阿斗沿街行走之時,一直左右顧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最終,他停在一家頗為氣派的酒樓前,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看到軍爺到來,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擺出最真誠的笑臉:“軍爺,您是要住宿還是吃東西?”
一般軍人到了城內都有府衙那邊去招呼,極少有軍人會在外面自己掏錢住店或者吃東西。所以阿斗的到來,店小二除了熱情招呼之外,他心裡也很是好奇這位軍爺為何放著公款不用,偏要自己來掏錢?
阿斗翻身下馬,伸手指著身後緩緩道來的車隊,對店小二輕聲言道:“這幾天你的店我們全包了,把店都騰空,我們總兵要在此入住兩天。”
店小二回頭張望時,看到大張旗鼓到來的車隊,他立刻臉色大變,拔腿便衝進店內。不一會,店小二便跟隨在一個掌櫃的身後出迎。
掌櫃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他雖比店小二要淡定一些,可當他看到車隊插著的毛字大旗時,立刻就明白這軍隊不是普通的軍隊。
整個大明只有帝王家的護衛隊才能用這毛字大旗,這也就是意味著這軍隊定然是皇家之人。掌櫃的快步來到阿斗的面前,恭敬的說:“軍爺,請給小的一點時間,立刻就把店給您騰空。”
阿斗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掌櫃的先去忙,他自己則叫停車隊,然後來到毛文龍的馬車旁,拱手稟道:“總兵,我們便在這家店下住了?”
毛文龍撩起車簾,看了眼酒樓,滿意的點頭:“行。”
阿斗沒有廢話,拱手行禮後便退下去安排車隊入住的事情。
而掌櫃的動作也很是利索,動用整家店的小二,不一會便真的把店給清空,然後幫著安排車隊入住。
毛文龍則在阿斗的陪伴下,與陳瀾還有洪紫嫣一同先行入住上房。陳瀾與洪紫嫣三女住一間,毛文龍自己獨住一間,這樣的準備就是為了給即將到來的白江準備的。
酒樓在軍伍入住完畢後,立刻就關門不再對外營業,掌櫃也小心的伺候著所有人。
嚴青這個知府謹遵毛文龍之命令,不敢再來打擾。當他得知毛文龍入住的酒樓之後,他當即下令,讓府衙的人不許再靠近那家酒樓。
入夜之後,酒樓很快就沉寂了下來,忙碌了大半天的人都開始入睡,除了負責盯哨的人之外都已經進入夢鄉之中。
毛文龍的房間內燈火明亮,一桌豐滿的酒菜,他與阿斗兩人對飲著。
“總兵,您覺得等下白江就會到來?”阿斗乾掉一杯酒,抬頭看著毛文龍問。
“肯定會來,安心等著便是。”毛文龍很是肯定的說。
阿斗沒有再多問,悶頭吃喝,三千暗衛早已在外面埋伏好,只要白江一出現,肯定無法避開暗衛的盯哨。這次準備充足,阿斗有信心能夠留下白江,絕對不會再讓他給溜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