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記掛著要去看看現場,所以也不想繼續聊下去,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勸慰王氏道:“夫人節哀,這些是柳某人的小小心意,柳某雖然與鄭縣令並不曾相識,可是聞名已久,這點兒淺薄小禮萬望收下。”
王氏倒是接了,可是周泰的臉色就顯得有點兒侷促起來,他來得匆忙,哪裡會帶什麼錢?不過身上倒是有幾兩銀子的碎銀,只是人家柳乘風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自己若是拿那麼幾塊拇指小的碎銀出來,這臉往那裡擱?可是不送些禮,似乎也說不過去,正在遲疑的時候,柳乘風輕輕拍了他一下,周泰驚愕地看了柳乘風一眼,隨即發現柳乘風的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在寬大的袖子裡,一張銀票塞入周泰的手裡。
周泰立即明白了,這是柳千戶給自己臺階下,心裡大是感激,忍不住想:“京師裡的人都說柳乘風是個呆子、愣子,可是以老夫看卻也未必。”
周泰拿出銀票交給王氏,最後不忘感激地看了柳乘風一眼。
一百兩銀子對周泰來說,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算少,這份恩情也不算小了。
王氏再三稱謝,柳乘風和周泰告退出去,隨即由主簿人等領著到了縣令遇刺的臥房。
柳乘風和周泰一併進去,立即聞到一股腥臭味,裡頭已經有兩個仵作在候命了,這二人一見柳乘風和周泰進來,立即給柳乘風和周泰行禮。
柳乘風只是朝他們頜首點頭,便將注意力轉到了榻上的鄭勝身上,鄭勝整個人橫倒在榻上,胸前一支匕首直沒心臟,這屋子裡倒是不見凌亂的痕跡,現場也保護得極好,沒有隨意搬動的痕跡。
柳乘風掃視這屋子一眼,便對仵作道:“去,把匕首取出來。”
兩個仵作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取出匕首,此時鄭勝已經死了許多個時辰,所以拔出匕首時,倒沒有鮮血噴出,仵作將染血的匕首交給柳乘風,柳乘風拿手帕包住匕首的手柄,在手裡端詳片刻,只見這匕首的刃鋒處明顯有齒痕,顯然這匕首入骨,多處受到磨損。
緊接著,柳乘風便叫仵作將屍體抬出去進行解剖,而柳乘風和周泰則留在這個屋子裡繼續檢視。
這種事本是衙門小吏做的,周泰哪裡受得了這環境?臉色早就變得蒼白起來,一副要作嘔的樣子,不過這一次死的畢竟是個縣令,而且人家柳乘風也進來了,他這個知府若是不跟來,實在有那麼點兒不給人家柳千戶面子,所以只能強行忍受。
而柳乘風則是一邊觀察臥房中的佈置,一邊與周泰閒聊,藉此轉移周泰的注意力。
“周大人怎麼看?”
周泰道:“柳千戶怎麼說?”
周泰是實在不知道怎麼看,只是覺得呆在這裡實在太難受,所以才反問回去。
柳乘風道:“若真如那個主簿以及夫人所言,鄭縣令是死在卯時三刻到辰時三刻之間,而且據說這個時段時常有府裡的家人在門前走過,門窗都沒有損壞的痕跡,這就是說,兇手除非是從天而降將鄭縣令殺死,否則斷沒可能行兇。”
周泰聽到從天而降四個字,不禁看了看房梁,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道:“柳大人莫非是說……有鬼……”
柳乘風無語,這傢伙的理解能力還真是強大,不禁苦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在想,兇手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進了這屋子裡,又殺死了縣令從容而退。”
周泰這時也有點兒慚愧,畢竟他是讀書人,君子敬鬼神而遠之,方才實在是顯得自己過於膽小了一些。
周泰咳嗽一聲,打起精神道:“是啊,這裡四面封閉,只是不知賊人是如何進來,又如何殺死鄭縣令後全身而退,莫非這刺客就在這內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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