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道:“雜家聽了這訊息,自然暗中開始佈置,讓人四處打探訊息,後來一想,明教要想活動,立足點只怕唯有迎春坊,迎春坊那邊外來人口極多,成員複雜,三教九流都有,很難查出底細,因此邊決心將這目標放在迎春坊上。”
柳乘風不禁點頭,若換了自己,只怕也會做出這個選擇,道理很淺顯,大明朝實行的是戶籍制,便是尋常的百姓要遠行,也要開具憑引,雖說太祖的規矩如今已經荒廢,成了一紙空文,可是戶籍還是留了下來,若是有外地人出沒,官府真要順藤摸瓜的查,肯定能查出不少東西。而迎春坊就大大不同了,這兒每日外地人的流量就有數十萬之多,每日都有人進出,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朝廷聽到了什麼動靜,只怕也只能乾瞪眼,明教若是繼續在京師裡活動,那麼選擇的地點一定是迎春坊。
蕭敬慢吞吞的喝了口茶,繼續道:“既然有了線索,自然要查下去,雜家便命所有閒餘下來的番子全部在迎春坊,四處打探,也虧得這些人還算爭點兒氣,還真的查出了不少東西。”
柳乘風道:“願聞其詳。”
蕭敬道:“一個月之前,有人秘密運送一批火銃、刀劍入京,打著的是商賈輸送貨物的名義,這批武器足有數百之多,都是少有的神兵利器,似是私人作坊鍛造,可是繼續追查,一時也查不出在哪裡出產。”
柳乘風心中不由一凜,足夠武裝數百人的武器,這麼說,對方果然是要做大事了,若是數百人突然鬧起來,雖然不至於顛覆社稷,卻也足以引發京師的動盪,這可不是好玩的。更何況,對方運輸這麼多兵器,這也意味著,明教在京師的人手,只怕也在數百人以上,否則也不可能需要大量的武器,想不到,明教隱藏在京師的實力,自己還是低估了。
“這些武器,現在就藏在迎春坊的貨棧,不過雜家為了防備打草驚蛇,並沒有叫人動手,現在只是叫人盯著。”
“這貨棧叫什麼?”
“辰甲貨棧。”
所謂辰甲,其實就是貨棧的編號,柳乘風將這貨棧記下,隨即道:“不知還有什麼線索。”
蕭敬淡淡的道:“還有就是,上高王下榻的四海商行,似乎也有活計行蹤詭異,想必這事兒,廉州侯多少也知道一些。”
柳乘風點點頭,四海商行確實是有些動靜,已經叫人跟著了。
蕭敬道:“最奇怪的是,四海商行那邊,有活計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辰甲客棧附近活動……”
柳乘風道:“蕭公公的意思是,上高王與明教一起謀劃的此事?”
蕭敬不由笑道:“雜家怎麼知道,這種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敢定論,廉州侯,該說的也說了,雜家倒是想聽聽,錦衣衛所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柳乘風此時不由笑起來,道:“有是有,不過方才都與皇上說了,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蕭公公,你說的這些,對本侯很有用處,多謝。”
蕭敬不由搖頭,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沒柳乘風這種毛頭小子陰了一把,只是擺擺手道:“罷了,北通州那個亂黨的口供,廉州侯是否要抄錄一份。”
柳乘風道:“那就有勞蕭公公。”
蕭敬只好叫了書吏,立即抄錄下口供來,交給柳乘風,柳乘風直接坐在這值房裡看了一會兒,發覺這口供的內容和蕭敬所說的沒有什麼出入,心裡不由生出更多的疑雲,根據種種的分析,明教確實是要在京師裡做一件大事了,可是這件事到底什麼時候行動,卻還是未知,不過現在主動權,似乎已經在東廠和錦衣衛上頭了,畢竟那一批武器就在辰甲貨棧,只要叫人盯住這貨棧,明教的人要動手,就肯定要先去取了武器,那麼一切就在廠衛的掌握之中,到時不待他們動手,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只是……事情會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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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