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呵呵一笑,道:“奴婢明白。至於這個柳乘風……”
蕭敬手裡抱著茶盞,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人,倒是公私分明,為人機警、心細如髮,做事也果決的很。若是能為雜家所用,雜家也不必操著這病體輾轉難眠了。只是可惜……可惜了……”
“前幾日,他得罪了寧王父子。搜查了寧王父子的車仗,寧王自然不會忍下這口氣,所以寧王只怕就會在這幾天對柳乘風動手,雜家承他柳乘風一個人情。知會下去,東廠那邊不要多事,隔山觀虎鬥罷。”
小太監微微愕然,隨即又是笑:“奴婢知道了,只是以公公之間,這一次柳乘風與寧王能決出勝負來嗎?”
蕭敬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按道理,若是寧王久駐京城,好好的佈局謀劃。要除柳乘風如探囊取物,只是可惜,寧王父子現在以遠在千里之外,動手的不過是一群飛鷹走狗。這柳乘風也不是好欺的角色,這勝負,不過是五五之數而已,雜家倒是想看看,這柳乘風能玩出什麼花樣。”
蕭敬又嘆口氣:“好啦,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好好做事要緊,郭鏞在宮裡留著的一些人,趁機都一鍋端了吧,這件事你去辦。一個都不要留。”
蕭敬說完,已是惜字如金。疲倦的仰躺在椅上,闔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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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風回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好在各家的門前都懸著照路的燈籠,他疲倦的下了馬,門子已是迎了出來,接了柳乘風的馬,牽著馬繞彎去後門的馬廄餵養草料去了。
柳乘風問另一個門子,道:“今日老太君和小姐去看廟會,可曾回來嗎?”
門子笑呵呵的答道:“兩個時辰前就回了,小姐有些倦了,便去歇了。”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這廟會可熱鬧,你聽他們怎麼說?”
門子道:“倒是說挺有意思的,京師裡不少大宅裡的女眷都去了,不過人太多,只能遠遠的停車在遠處觀看,說是天一道的道尊在講什麼道,不少人聽了都大受裨益。”
柳乘風曬然一笑:“道法?老子他老人家說要清靜無為,怎麼現在他這些門徒,一個個打著他的幌子嫌這天子腳下不熱鬧。”
留了這句話,柳乘風便進了宅子,回到房的時候,發覺溫晨曦已是睡了,燈火冉冉之下,蚊帳中的妻子睡的很恬然,柳乘風呵呵一笑,輕手輕腳的為她掖了杯子,洗漱一番,便也寬衣睡下。
第二日仍去百戶所裡,把王司吏叫來,王司吏顯得有些疲倦,顯然昨夜沒有睡好,過來給柳乘風行了禮,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柳乘風笑道:“怎麼?柳乘風昨夜去哪兒鬼混了?”
王司吏苦笑:“學生是勞碌命,就是想去鬼混,也沒這一享片刻貪歡的時間,再者說,就是有這閒,也沒這個膽兒。”
柳乘風便笑:“原來還是個妻管嚴。”
這妻管嚴三個字先是讓王司吏微微呆了一下,咀嚼了這詞兒,才知道了柳乘風的意思,只是乾笑。
柳乘風問道:“怎麼今日沒精打采的,莫非我昨日不在,百戶所裡出了什麼事?”
王司吏道:“確實出了點小事,昨日夜裡,有人在煙花衚衕鬧事,雖是一群醉醺醺的酒客,可是一個個孔武的很,大肆喧鬧了一陣,昨天夜裡當值的校尉過去,人手不夠,便叫了學生去,折騰到了半夜,才把這些人都抓了回來,打了他們一頓,才放出去。”
柳乘風不由笑道:“咱們是錦衣衛,抓回來打很不好,平時不都是尋個破舊的城隍廟裡打一頓再說的?老王,不要壞了規矩。”
王司吏苦笑:“是……是……”
柳乘風便揮揮手:“你去歇了吧。”
王司吏正要走,卻想起了什麼,道:“大人,聽那些的口音,像是通州那邊的,這些人喝醉了酒,胡說什麼會有漕船押著什麼貨物來這迎春坊卸貨,還說他們是來探路的,事情辦成了,一輩子便可衣食無憂。”
柳乘風淡淡的問:“卸貨?什麼貨物這麼值錢?”
王司吏道:“說是什麼金佛,是一個高僧要的。”
“高僧……”柳乘風不禁警覺起來,淡淡道:“什麼高僧?又有什麼金佛,這種事,不是鴻臚寺管著的嗎?怎麼這幾日都是佛和高僧要嘛就是道士的訊息,真是討厭。”
王司吏道:“按理說,佛門、道門都是大理寺管著的,所以學生聽了也奇怪,早上叫人去鴻臚寺僧錄司查了一下,那邊回話說,並沒有批准什麼金佛的事,這事兒,總覺得透著一些古怪。”
柳乘風想了想:“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再留意一下。”
王司吏頜首點頭:“大人放心,學生不敢怠慢的。”
等王司吏走了,柳乘風不禁皺起眉,金佛……運個金佛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什麼佛……這事兒倒是有些蹊蹺,還有那憑空出現的高僧,似乎也來的太湊巧了一些。這些人到底有什麼用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