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大的貨棧,如今卻成了燙手的山芋,讓河源商行的東家朱琦每日唉聲嘆氣。
坐落在河源商行不遠,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聚寶樓的建築了,自從來了聚寶樓,河源商行囤積的大批貨物一下子價格大跌。原本朱琦打的是囤貨居奇的算盤,因此積攢了不少的存貨,可是現在想把價格抬高卻也有些難了,畢竟現在交易比從前要快,甚至一些商賈把手頭的貨出手之後便立即返鄉,趁著某樣貨物價格還算堅tǐng,立即販運一批過來。
事到如今,朱琦倒是想把貨物低價脫出手去,只是可惜他想去聚寶樓申請個會員,便是臨時的會員也好,只是申請遞交上去,聚寶樓卻是回絕了。理由很簡單,這幾年朱家的名聲不太好,或者說根本就是聲名狼藉。沒了這會員的身份,現在在迎春坊里根本就沒有人和朱琦交易。
朱琦憤怒了,只是雖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他是朱讚的親兄弟,現在只能等,等自己的那個兄長將聚寶樓整垮再說。若是整垮了,朱家自然仍舊能日進金斗,可要是這件事做不成,且不說從此以後朱家再別想涉及京師的生意,單這貨棧中囤積的貨物,只怕損失也是不小。
朱家在這兒盤踞了這麼多年,想不到居然會落到這個田地,朱琦揹著手從帳房裡出來時,臉上滿是yīn鬱,今日清早倒是有個人來尋他接手這批貨物,說是願意一萬兩銀子全部吃下。
一萬……
這批貨物雖然是強買強賣來的,進貨時把客商的價錢壓到了最低,可是也huā費了三萬多兩銀子,都是些上好的綢緞和瓷器,價值不菲,原本想轉手賣個五六萬兩,這人倒也能開得了。,居然想一萬兩銀子就吃下。
朱琦心裡將這人大罵了一頓,可是他心裡也知道,現在的京師和從前已經大大不同了,沒有聚寶樓的會員寸步難行,再加上朱家從前的信譽,想將這批貨脫出手去,只怕比登天還難。
他揹著手到了鋪子裡來,看到幾個夥計正在閒聊,雙眉擰起,大喝一聲:“我養你們就是在這兒胡扯的嗎?狗東西,都去做事!”
夥計們嚇得咋舌,故意去拿了雞毛撣子去撣櫃上的灰塵,或是去擺放桌椅。
朱琦看著空dàngdàng的鋪子,心情更壞,正要出去走走,此時卻是傳來了馬蹄聲。
這兒是京師最繁華的地段,人流如織,放馬賓士卻是極少見的事,雖然也有馬車經過,不過那馬速卻不如今日這聲音這般急促。
朱琦掀簾出去,外頭一股冷冽冷風,將他吹得不禁打了個哆嗦,而隨後,數十匹馬已經疾馳到了河源商行門口。
飛魚服、繡春刀,冷漠的眼神,筆tǐng的校尉。
柳乘風一馬當先,上下打量這河源商行,居高臨下地盯著朱琦。
“錦衣衛辦事,無關人等,全部滾開!”
柳乘風大喝,自有一番威勢。
朱琦卻不禁心裡有氣了,他雖是商賈,可是兄長卻是戶部shì郎,哪個衛所裡來的錦衣衛居然敢在河源商行門口大呼小叫?
柳乘風這麼一喊,鋪子裡的夥計、帳房都跑出來看,一下子,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柳乘風已經拔出了繡春劍,一隻手抓著馬鬃,坐下的馬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不安地嘶鳴,前蹄刨著地面。
隨後,騎士們紛紛拔刀,繡春刀刀身在冬日下閃耀著妖異的光芒。
朱琦心裡打了個突突,連忙道:“我是這裡的東家,鄙人朱琦,不知幾位兄臺有什麼見教?這河源商行……”
柳乘風森然地看了朱琦一眼,放聲大笑道:“原來你就是河源商行的朱琦,我要找的就是你,你這河源商行涉嫌囤積贓貨,從現在開始,親軍要進行查封搜繳贓物,所有人全部滾開,誰敢阻攔,立即拿下!”
朱琦嚇了一跳,贓貨……
這傢伙分明是來栽贓的,朱琦隨即又憤怒起來,從來都是他栽贓別人,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敢將屎盆子栽在自己頭上,他也變得不客氣起來,道:“贓物在哪裡?大人說鄙商行囤積了贓貨就囤積了贓貨嗎?哼,就算是囤積了贓貨,也輪不到你們錦衣衛親軍來管,你可知道……戶部右shì郎朱贊是我的家兄,瞎了你的眼睛,居然……”
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柳乘風的臉上已經lù出了殘酷的笑容,隨即雙tuǐ夾緊馬肚,駕了一聲,便毫不猶豫地朝朱琦撞過去,朱琦嚇了一跳,冷汗如黃豆般滴落下來,連忙閃避,與這馬錯身而過,可是下一刻,繡春劍狠狠地在半空劃了半弧,從他的臉頰處削落下去。
朱琦發出了一聲慘呼,隨即栽倒在地,這一劍倒沒有劈中他的要害,可是劍鋒順著他的臉頰劃過,卻是削下了一塊臉皮,朱琦痛呼,捂住了臉頰,殷紅的血順著指縫泊泊流出。
那些夥計見了,早已嚇得hún不附體,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柳乘風勒住了馬,長劍斜下,劍尖滴淌著鮮血,柳乘風冷漠地看了朱琦一眼,道:“狗賊竟敢抗拒親軍執法,簡直是自尋死路。戶部右shì郎朱贊朱大人兩袖清風,為官清正,豈會和你這狗東西做兄弟?事到如今,你不但不思悔改,居然還敢侮辱朝廷命官,可見你不是什麼善類,來人,將他押起來,其餘的,全部進去,將這貨棧中的貨物全部搬出來,仔細搜檢,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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