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人七嘴八舌的大吼。
帳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尤其是讓欽差給予官軍與新軍同等的薪餉,一下子獲得了無數人的共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是這些官軍,他們只是單純的認為,只要逼著欽差許諾了同等的待遇,他們每月的銀錢便會比現在多數倍,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謂給死去的弟兄討要公道,所謂釋放鄧通,不過是他們的藉口而已。
楊彪高踞在帳中,對外頭髮生的事無動於衷,仍舊是喝著酒,一言不發。
這時候,有人掀開了帳子,跌跌撞撞的進來,進來的是個千戶,他的臉色慘白,忙不迭的給楊彪行禮,期期艾艾的道:“大……大人……不好了,營中譁變了,譁變了,卑下彈壓不住,這些殺千刀的,竟……竟是要去圍攻欽差行轅……”
“是嗎?”楊彪連一副駭然的表情都不願意偽裝出來,冷漠的看了這千戶一眼:“這些人真是該死啊。”
千戶道:“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是不是立即向欽差大人彙報,好教欽差大人有些準備,真要鬧起來,我等豈不是……”
楊彪眼睛眯了起來,冷冷的看著這千戶,冷笑道:“就算是現在去通知欽差大人多半也是來不及了,情況緊急,倒不如這樣……”
千戶忙道:“大人儘管吩咐就是。”
楊彪噴吐著酒氣,面目顯得有些猙獰,繼續道:“不如本官調你三十個親兵,讓你去彈壓這譁變,如何?”
三十親兵……還彈壓譁變……
千戶呆住了,隨即打了個冷戰,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看了楊彪一眼,渾身不禁瑟瑟作抖起來。
“怎麼?你不願意?”楊彪幾乎是譏諷的看著千戶,眼神中掠過了一絲殺機。
這個千戶,一向和他不是一條心,若不是此人有個兄弟在遼東那邊做副總兵,楊彪早就將他收拾了。
千戶欲哭無淚的樣子道:“卑下……卑下……只怕……”
“朝廷養了你這麼多年,現在出了事,營中出了譁變,本官委你重任,你卻是推三阻四,猶猶豫豫,就你這個樣子,這幾十年的錢糧算是白吃了,混賬東西!”
楊彪毫不客氣的大罵了一通,將這千戶罵的頭都抬不起來,而這時,大營中數千的官兵已經一個個明火執仗殺出了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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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軍大營。
一列列的新軍已經候命,四處傳出了號聲,士兵們早已養成了根據號聲的長短調整佇列的習慣,一萬新軍,已經調走了一千,直奔欽差衙門,其餘的官兵全部集結在了校場,手中握著數十斤重的火銃,腰間懸著裝火藥和彈丸的袋子,明晃晃的刺刀斜插在腰間。
所有人抬頭,看著校場高臺上的錢芳,錢芳按著腰間的劍柄,來回走動。
新軍武官的武器,都是長劍,這倒不是因為長劍比刀更容易殺敵,事實上武官的武器只用於指揮,而之所以佩劍,是因為效仿柳乘風的繡春劍的式樣,在新軍裡頭,柳乘風帶來的影響實在巨大,許多傳統都與柳乘風有著莫大的關係。
秋風呼嘯,在這廣闊的校場上,周圍沒有建築遮擋,更增了風力。一列列隊伍紋絲不動,迎著風,靜寂無聲。
錢芳扯起了嗓子:“奉欽差大人之命,捉拿九江城中隱匿的寧王餘黨,今日我在這裡事先提個醒,現在要捉拿的人不但是朝廷命官,而且還位高權重,欽差大人為防有變,也是出於對新軍的信重,因此命我等接管城中所有防務,從現在開始,各處的城門,各處的街道,都不允許有任何的官兵遊走,任何攜帶武器上街的,全部拿下,各隊分別駐守在城中各處,協助錦衣衛行事,都明白了嗎?”
“遵命!”
如山的呼聲傳出來,在新軍官兵的眼裡,他們眼中本來就只有欽差,至於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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