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鏞倒是什麼都不敢隱瞞,又看了朱佑樘一眼,接著道:“其實還有不少流言,還有的說是柳乘風與皇后娘娘……”
“啪!”朱佑樘拍案……
這一下真是氣傷了,若是自己說好男風倒也罷了,居然還牽扯到了自己的妻子。
郭鏞幾乎要哭出來了,道:“這些流言到處都是,奴婢四處追查,卻總是找不到始作俑者,不過據說這些流言都出自淑敏殿。”
“淑敏殿……”朱佑樘雙目闔起來。
淑敏殿本是后妃的院落,只是朱佑樘無妃,所以一直空置,若不是郭鏞提起,朱佑樘幾乎忘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郭鏞道:“是,就是那裡,奴婢親自去檢視了,發現那兒經常有人丟紙團兒去,神宮監的人去清掃時,便會開啟看看,這事兒就是這麼傳出去的。”
朱佑樘沉默了。
郭鏞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其實還有個流言……”
朱佑樘沉著臉問:“你說。”
郭鏞道:“說是柳乘風原來是陛下的sī生子……”
“hún賬!”朱佑樘大罵一句。隨後他看了張皇后一眼,張皇后的臉sè也變得不好看了,當然不是為了什麼sī生子,而是方才有人竟然造謠說自己和柳乘風有sī情,這對她堂堂皇后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朱佑樘將目光收回,終於開始琢磨起這件事來,那造謠之人的用心實在險惡,說柳乘風與公主傷風敗俗,又說柳乘風與皇后有染,更說自己與柳乘風有斷袖之癖,如此看來,這一切都是謠言,而造謠之人的目標直指的就是柳乘風。
“這個柳乘風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竟有人這般怨恨他。”
這個時候再要朱佑樘相信朵朵與柳乘風有什麼,也絕不可能了。道理很簡單,柳乘風與朵朵有染若是真的,那和皇后的sī情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斷袖之癖是不是真的?
這件事根本不必繼續查就已明朗,這是有人在造謠生事,而造謠生事之人一定別有所圖。
“可恨!可恨!”朱佑樘嘆了口氣,連道了兩個可恨,yīn沉著臉道:“這些人真是大膽,居然造謠到了紫禁城。郭鏞,這件事,你怎麼看?”
郭鏞苦笑道:“奴婢只是在想,這個柳乘風不知得罪了誰,人家為了報復,竟是連皇上都牽扯了進去。”
朱佑樘頜首點頭,若說方才朱佑樘對柳乘風滿懷恨意,而現在這股子恨意已經煙消雲散,反倒對這糟踐柳乘風和皇后、公主甚至是自己的人生出了怒意。
自己是受害者,公主是受害者,皇后是受害者,柳乘風也是受害者,其實大家都在一條船上,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這背後之人揪出來,否則天知道以後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陛下,柳乘風到了……”外頭進來一個小太監,低聲道。
“叫他進來。”朱佑樘抖擻jīng神,坐直了身體,至於郭鏞則是十分乖巧地去撿起地上朱佑樘砸落的璞yù和茶杯。
柳乘風這時候一步步走進來,先是看了張皇后一眼,張皇后刻意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可是很明顯的,她的臉上仍有幾分失態。
至於朵朵公主,這時候也恍過神來,立即明白了,自己和柳乘風的事是真的,至於柳乘風和父皇母后的事卻是假的,這些假訊息定是柳乘風叫人放出去的,如此一來,三分真、七分假,而這假的謠言如此不堪一擊,自然而然,連自己與柳乘風昨天發生的事也成了謠言。
朵朵瞪了柳乘風一眼,心裡卻忍不住有些佩服這個傢伙,這傢伙太機靈了,自家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要東窗事發,誰知道原來這傢伙早就有了準備,安排下了這魚目hún珠的計劃,倒是讓自己平白流了那麼多的眼淚。
朱佑樘看著柳乘風,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或許是因為感覺自己剛才‘誤會’了這個傢伙,心中有幾分虧欠,還不等柳乘風行禮,便道:“不必多禮,來人,賜坐。”
&nén見山地問道:“陛下相召,微臣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只是不知陛下叫微臣來有什麼吩咐?”
朱佑樘這時候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只是冷著臉,對郭鏞道:“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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