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弦,此時也覺得柳乘風有些古怪,這壺酒自然是毒酒,可是柳乘風到底喝沒有喝,他卻不敢確認,不過柳乘風杯中的酒水卻已經空了。
柳乘風看著定弦,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請:“和尚你看著我做什麼?莫非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將這毒酒喝下去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定弦大驚失sè,想要乾笑敷衍,又覺得那柳乘風的眼神很是銳利,那眼眸中,透著殺氣和不屑,似乎已經一眼將定弦洞穿?
“大人……此話何意?”柳乘風笑的更冷!”注酒你沒有喝,是因為有毒,你這和尚不老實。你難道不知道,柳某人略通一些醫術,在這兒,只怕還有你的同黨吧?你們明教好大的膽子,我四處找你們不到,你們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柳乘風這明教二字,讓定弦不禁打了個冷戰。
柳乘風朝他笑的更冷,他站起來,手已經不自覺的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道:“早在數日之前,我就已經偵知了你們活動的痕跡。不但是在昭明寺,還有寧王下榻的鴻臚寺,那一日我帶著人出去追擊寧王搜查他的車仗,並不是藉故要搜尋什麼證據以你們行事的謹慎,又怎麼能讓我搜尋到想要的證物,只不過,是故意打草驚蛇,讓你們對我生出忌憚,我也早已預料到你們這幾日,就會動柳某人動手,以絕後患。”“為此,我一直在等待,想看看你們到底用什麼辦法,誰知,卻是來請我吃酒,而且還將這地點選在雲霄閣,哈哈你這和尚果然有幾分手段為了麻痺我,打著《定武蘭亭》書貼的幌子不說,還刻意在百戶所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好教我不做防備。”“可是你卻忘了,柳某人看了你那書信,就覺得有些蹊蹺,一個和尚哪裡來的《定武蘭亭》書貼,又何必要故作神秘,你這般做,說穿了是吊我的胃口,其實在我眼裡,連雕蟲小技也算不上。
你的同夥現在在哪裡,為何沒有出現今日索xìng,柳某人將你們一同打盡吧。”
定弦的臉sè已經驟變,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誰知這柳乘風,早就打上了他們的主意,他打草驚蛇時,就預料到明教一定會動手可嘆自己這般愚蠢,竟是以為自己螳螂,誰知人家卻是麻雀。
定弦什麼也沒有說,立即抓起手中的杯盞狠狠的在地上摔下。
這重重一摔,自然會讓他的同夥來自投羅網可是摔杯聲一響,隔壁的廂房已經有了響動而柳乘風也不禁將注意力放在了隔壁的廂房,就在這一剎那的功夫,定弦如箭一般朝窗戶飛奔而去。
這廂房兩面都有窗,一面隔街,一面卻是隔著迎春坊的運河,定弦的方向,自然是那運河那裡,毫不猶豫撞開窗來,朝那河中扎進去。
與此同時,隔壁的廂房裡,摔杯聲一響,那道尊張靖似乎感覺到有些倉促,按道理,左護法摔得杯子,應當不會這般急躁,他的心頭,立即湧現出一絲不詳的預兆。坐在他身邊的七八個徒眾此時全部看向他,張靖的臉上沒有顯lù出疑huò,咬咬牙:“去,殺了那柳賊!”七八個徒眾二話不說,立即抽出刀劍踴躍衝了出去,張靖提劍走在最後,趁著徒眾與守衛在門外的校尉拼殺的功夫,卻是一個閃身,衝入另一個廂房,這廂房是他早先以另外一個人的名義定下的,裡頭早有幾套換洗的衣衫,將自己的衣衫脫下,換了一件圓領員外衫,而外頭,因為這打鬥聲響起來,雲霄閣裡狎妓玩樂的貴人公子都已亂作了一團紛紛衝下樓去,與此同時,雲霄閣外四處傳出大吼:“奉柳百戶令,莫要走了賊人!”
張靖心裡哆嗦了一下,混雜在客人之中下了樓……
柳乘風並沒有急於出廂房,事實上他早已料定,這些明教的教徒既然選擇在雲霄閣動手,那麼勢必不會安排多少人手,這外頭的廂房過道狹窄,兩個校尉也都是柳乘風細選出來的人,身手不俗,至少可以抵擋一陣,而這雲霄閣外突然出現了一隊隊的人馬,這些人一起大吼:“計要放走了賊人……”
這聲音一叫,外頭七八個死士都不禁微微一愣,頓時殺氣驟減。
柳乘風提著劍,探出頭去看著窗外夜sè之中湍急的運河河水,不禁有些無語,這和尚跑得倒是夠快的,兩層樓將近三丈這麼高說跳就跳,這老東西也不想一想,現在是什麼時候,既是深夜,又是初冬,這一跳還有命嗎?
“傻叉!”柳乘風朝窗外吐了。口水。
隨即,無數的校尉蜂擁衝上來,將死士團團圍住,這些死士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看沒有了生機,竟個個奮不顧身,與校尉們廖戰一起,足足用了一炷香,在損失了三個校尉的情況下,才將這些死士斬殺了四五個,其餘的全部活捉。
柳乘風從廂房裡出來,看到這走廊處的一片狼藉,yīn沉著臉沒有說話。
倒是那陳泓宇站了出來,躬身道:“大人人拿住了,是不是現在就逼問口供?”
柳乘風嘆了口氣:“這些人都是小魚小蝦米,能問出什麼?只是可惜,那和尚卻是跳了出去,立即命人徵用一些船到河中搜檢,生要見人,活要見屍。”
陳泓宇道:“是。不過還有一件事………”
柳乘風道:“你說吧。”“方才樓下的夥計說,隨那和尚來的還有一個道人,這道人似乎是天一道的道尊天玄子,方才趁著混亂的時候,已經讓他溜了,弟兄們正在追趕。”
柳乘風毫不猶豫的道:“只怕這個人知道一些東西,多派些人手去追,來人,今夜所有的弟兄都不必休息了,隨我去天一道的窩點,誅殺賊人!”柳乘風拔出了劍,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