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去朝鮮那邊,打到木浦去了!”熊文傑眉開眼笑地回答道。
“大人,這次我們可是發了!白銀起碼都搶到三萬兩!三萬兩呀,大人!”黃海清也興奮地跳出來獻寶。
“好,好!進來說吧!”王瑞高興地拍著兩人的肩膀。
這兩人還不等王瑞坐定,便開始興奮地爭搶著報告。潘學忠在旁時不時和王瑞交換一個微笑:瞧,還是搶錢爽吧!
等二人說完,王瑞總結道:“先交接繳獲,安置受傷計程車兵休養。海軍連全員放假一天!回來後,每個參戰計程車兵,都要參加戰後總結會。到時我也去聽!去吧!”
“大人!那個,那個,有沒有獎勵?”黃海清抓抓頭,期期艾艾地問道。
熊文傑則低著頭,不敢看王瑞的眼睛。
“你們去制訂一個條例,一個是海外津貼,一個是戰鬥補助,當然作戰有功的,也有獎勵。但是也不要弄成純粹的金錢刺激!”王瑞吩咐道。
等到兩人出去後,一邊的陳銘問道:“大人,他們怎麼去打木浦?依我講,最該渡海去打建奴!”
“打建奴?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嗎?”王瑞笑著搖了搖頭。
最後見眾人都浮現出認可的神情,他這才回頭對方元道:“文淵,你來給這幫小子講講,為啥我們現在不能渡海去打建奴?”
浮山灣公事房內,一干和軍官和親衛都望向方元。早就和王瑞探過這個問題的潘學忠也轉過頭來,眾人都用探尋的眼光期待著答案。
潘學忠明白,王瑞這是要透過方元的嘴把有些話說出來。
方元手理美髯,享受著這種智商超人一等的快感,動作優雅地收起從來不離手的松石流水畫扇。
然後,他又掃視了眾人一圈,這才笑著說道:“不瞞眾位,此等方略正與大人的高瞻遠矚有關。大家想想,現在這遼東那邊有多混亂?建奴、東江鎮、關寧軍,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場面何其複雜紛繁!大人如以一守備之職,遠渡遼海參戰,打敗了,便得自已吞下苦果,說不定還會落個擅自出兵,喪師侮國的罪名!所以,現在我們去打建奴,那是一點都不划算!”
“先生,以我們浮山軍的戰力,未必就弱過東江鎮關寧軍,他們打得,咱們有啥打不得?咱們還有船,打了我們就上船,他建奴再厲害,能跑到海上來?”陳銘反問道。
“是呀,大人,咱們甲堅兵利,軍紀士氣可不是關寧軍、東江鎮所能比的。咱們可以自由挑選時間,打了就跑,用大人的戰法說來,就是閃擊戰加游擊戰。所以咱們要去打建奴,還是很有勝算!”旁邊的徐福說道。
“這幫小子,討論起軍務來,個個都挺會講。文淵,你就別介意了,接著講!”王瑞寬容地笑道。
“好!大人,我接著講。還是先講打不打得贏的問題。咱們現在打的是什麼?是山賊,是土匪!這不是正規軍,烏合之眾而已。建奴軍紀殘忍,戰力還是頗為強橫的。而且建奴大多數都是騎兵,我們現在能不能打敗建奴,還是未知的。大人肯定不會用我軍寶貴的人力物力,遠涉遼海去冒這無謂之險。”方元說完,眾人皆默然無語,王瑞也沉默地點頭稱是。
方元一揚畫扇,姿態極為瀟灑,又接著說道:“便依眾位所言,我軍渡海去打,也打勝了。那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升官發財了呢?事實上,這種情況完全就不會出現。這軍功,肯定會被一幫上官貪沒了。但是,我即墨營浮山灣的實力,卻展現在了一眾上官面前。到時今天調你們去關寧,明天調你們去薊鎮,你們說大人去還是不去?”
眾人聽了,一個個的都變得垂頭喪氣。
王瑞見了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看看你們這幫沒出息的!小夥子們,抬起頭來,鼓起你們的勇氣!建奴,我們肯定是要去打的,他們就是我即墨營首要的大敵。現在我們去海上、去朝鮮、去倭國,除了搶奪軍資,壯大自身的實力,最重要的是實戰練兵。比如這跨海作戰,如何尋找登陸地點,如何尋找攻擊時機,都不是在紙上能寫出來,用嘴巴能說出來的!那怎樣才能獲得這樣的戰力?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打出去!所以,我們以後要不斷的發起這樣的攻擊,以後人人都有份!”
一眾軍官親衛聽了,都讚歎不已,熱烈地鼓起掌來。
方元看到眾人如此表現,眼神裡怪怪的:這些軍官親衛怎麼如此沒有規矩?
“這個鼓掌,就是大家表現贊同和高興的方式。”王瑞一下子就看透了方元的心中所思,笑著解釋道。
次日,王瑞傳令即墨營、鎮海堡的駐防軍官全部來浮山灣參加軍事會議。
會議上,王瑞正式做出佈署:以兩百人為單位,輪流在浮山灣參加海戰和登陸作戰的訓練。訓練完後,拉出海去實戰輪戰。
一時間,黃海之上倭寇又起,大明往朝鮮倭國的商貿基本斷絕。
大明北方海商都開始談倭色變,搖頭嘆息不已。誰也不知道自已的海船以及貨物人員去了哪裡,到底是被這倭寇搶了,還是遇上了風浪葬身海底了。
不過,在浮山灣的王瑞卻天天開心不已:每個月兩趟的海上輪戰,每次都能搶回幾萬兩白銀,以及無數的絲綢茶葉糧食等物品。特別是還有大大小小的海船。哦,現在得叫作戰繳獲了。
“看來還是搶錢來得快!怪不得歐洲的白皮鬼子能在近代很快發展起來。去全世界搶,當然來錢快呀,能不快嗎?老子也在明末來個有樣學樣。”王瑞在心裡美滋滋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