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程小松是一個運吅動員或者保吅鏢,也許大家都很容易相信,但要說他是一個教吅師,那麼大家估計會認為他是一個體育教吅師。但是……他其實是一箇中學語文老吅師……
整體來看程小松長得像他父親程衛國更多一點,也許是自幼習武的原因,程小松長得人高馬大,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就算身穿抓絨帽兜運吅動衣都能看出肌肉稜子來。其實程小楠蛻變之前跟他哥身高差不多,不過卻沒有他這麼強壯,小楠那時高瘦修吅長像一棵挺拔的白楊,而程小松則又高又壯像一座雄偉的鐵塔。
程小松的臉相倒是跟程小楠比較相像,兩人都繼承了老媽李春花的很多面部特徵,當然這些特徵反映在過去的程小楠臉上就是清秀,反映在程小松臉上則是俊朗,一張刀削斧鑿一樣稜角分明的臉充滿了男子漢的陽剛氣質,遺傳自老爸的臥蠶眉下,那一雙精光內斂的眼睛更是武林高手特有的。
“你一邊去,讓我來……”程小松的妻子安安把他推到一邊,輕輕敲了敲門柔聲道:“小楠,開開門啦……我是你嫂吅子安安啊,開開門讓嫂吅子看看……”
“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就是因為不想讓你們看見才不開門的嘛!”小楠心想。她縮在床吅上用被子把頭蒙上裝起了鴕鳥。
“好了小楠,你哥都跟我說了,你出來讓嫂吅子看看,反正大家早晚還要見面的,你總不會一輩子都不打算見我們吧?小楠,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難道打算永遠逃避下去嗎?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夏天,有一個大傻吅瓜跟你一樣藏在屋子裡死活不出來……”
“喂喂,你別老揭別人的傷疤好不好!”旁邊的程小松馬上不樂意了。“幾百萬年以前的破事需要一直提嗎?”
“需——要——”安安笑道:“我要讓我的小姑子知道,不要學某個沒出息的傢伙~”
“有一年夏天?”小楠一把掀掉蒙在頭上的被子,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哦,嫂吅子說的難道是……那個夏天,我想起來了……”
對,就是那一年,那個烈日炎炎地夏天,也曾經有一個同樣腦袋一根筋的傢伙躲在屋裡不出來,這人就是程小松,一個頹廢得像一灘爛泥的傢伙,自從高吅考成績下來之後就像丟吅了魂一樣,整天躲在房間裡無論對任何人都是一言不發,除了吃飯上廁所絕不踏出房門一步,後來安安來了,為了她和程小松之間的約定……
當年安安和程小松在他們高三那年,兩人在校足球場的鐵網圍欄上,鎖下一把寫著彼此名字的同心鎖,程小松掄圓了胳膊把鑰匙丟進了郊外的小河中。“安安,我們一起努力,一塊兒考進H大!”“小松,如果我們大學四年之後還在一起,我就嫁給你……”
然而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地,安安順利考上了H大,一向成績不錯的程小松卻差了三分沒考上。關鍵時刻老程家祖傳的腦袋一根筋發揮了決定性作用,程小松竟然無視任何人的勸告,斷然放棄了其實還算不錯的第二志願,堅絕選擇了復讀……
“程小松,我在H大等你,你一個人也一定要努力哦……”安安含吅著眼淚,微笑著揮手向程小松道別,坐上火車上學去了,程小松留在原來的高中開始了魔鬼般的高四生涯……
一年時間看起來很長其實轉眼就過去了,安安大學一年級讀完放暑假之後回到家鄉,卻怎麼都聯吅系不上那個一直讓她牽掛的程小松,電吅話不接簡訊不回,最後安安狠狠心,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自己找上吅門來,還好那天老程家兩口都上班去了,只有程家兄弟兩個在家,程小楠蹦蹦跳跳跑過去給安安開了大門。
一身碎花的米色連衣裙把安安修吅長纖細的身材襯托得越發地亭亭玉立,俏吅麗的短髮,明亮靈動的雙眼,背後還揹著一個雙肩小揹包,一年的時間,那個整日穿著肥吅大校服留著清湯掛麵頭髮的安安,已經是一個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女大學吅生,而那個曾經高大健壯,樂觀陽光的程小松卻藏在自己的房間裡,蓬頭垢面寧可身上長出苔蘚和蘑菇也死活不出門。
“安安姐,你勸勸我哥吧,他這次又沒考上,現在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跟任何人說話也不做任何事,就是躺著,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我們誰勸都不管用。”小楠很喜歡自己這個“嫂吅子”,背地裡一直這麼叫她,卻不敢當面這樣稱呼。
安安覺得自己的小吅臉有點發燙,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她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因為她知道程小松變成這樣的原因所在,幸吅運的是老程家父母都不在家,不然的話讓她去勸程小松,安安羞也羞死了。
“小松,你開開門,我是安安啊。”安安敲門之後,卻聽不到房間裡一點點動靜。
不論安安在外面怎麼喊怎麼勸,房間裡的程小松就是不開門,自己許下諾言時擲地有聲,結果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無法兌現,他無法面對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安安。儘管他很想開門看看安安,哪怕只看一眼,可他卻沒有這個勇氣。
“安安你走吧,我……就當你根本不認識我,對不起……”
安安溫言軟語勸了半天,可是無論怎麼說怎麼勸,到最後程小松只說出這麼一句一點點營養都沒有的話。安安勸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程小松連他那句翻來覆去的萬用回吅復都沒了……於是,從來都是淑女風範,說話永遠柔聲細語的安安終於憤怒了!
“魂淡程小松,你這個膽小吅鬼!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敢開門見我,你不就是今年又沒考上H大嘛!那有什麼關係!程小松你要是個男人,在哪兒摔倒的就從哪兒爬起來,不管你去上第二志願還是再復讀一年,我都等著你,你考一年我就等你一年,你考一萬年我就等你一萬年!”
強自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安安對著門裡的程小松大聲喊:“你要是再像現在這樣整天頹廢下去,那你就躺在床吅上等死好了,窩囊廢什麼的我最討厭啦————!”
“呵呵,我還記得,我那個傻吅瓜大哥,當時他哭得淚流滿面開啟房門的時候,卻只看見安安姐丟在地上的一疊拆了封的信,安安姐早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走了。”程小楠微笑著回憶起這件事,一直盤橫在心頭的疙瘩卻在不知不覺中解吅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