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蓋已經升起,藥盒什麼的都不知去向,只有一滴淡黃色的藥液懸浮著,散發出一股草藥的淡淡清香。
張嶽握緊左手,緊張地回到病房父親的床前。
張開手,一滴藥液憑空出現,然後緩緩落到父親的太陽穴,幾秒鐘就滲透完畢,消失在面板下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化瘀露剛被吸收完,父親的呼吸聲就平穩了一些,臉容無意識中露出的痛苦之色也開始消散。
張嶽滿懷期待地守著父親,隔一會兒就探探呼吸,觀察一下神色。
時間漸漸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長夜漫漫,父親張佑朋始終沒有醒來,張嶽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折騰了半夜,最後在朦朧中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清晨,天際的第一縷微光射入病房,昏睡中的張嶽一個激靈,突然驚醒過來。
他驚喜地看到——父親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緊接著張佑朋的眼皮一陣顫動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爸!”張嶽熱淚盈眶。
“小嶽嗎,我這是在哪兒?”張佑朋虛弱地問道。
“在醫院,你還記得發生的事兒嗎?”
張佑朋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睛:“我想起來了,我被水管砸到頭了。你媽呢?”
“媽媽在家,要給她打個電話嗎?”
張佑朋微微搖頭:“先別,讓她多睡會兒。”
張嶽將護士喊來,沒多久值班醫生也趕來,在一番檢查後,值班醫生滿面震驚道:“你父親恢復的不錯,腦部的大部分淤血應該都被吸收了。真是神了,我從來沒見過恢復這麼快的病人,原來還以為多半要做開顱手術呢。”
“那我爸爸不用手術啦?”張嶽高興地問。
“看情況是不用了,繼續藥物治療,等上午再做個CT確診一下。”
“太好了,謝謝您醫生。”
張佑朋有點疲憊,在醫生檢查完後閉上眼休憩。
估計母親在家裡也睡不踏實,張嶽還是走到病房外邊,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果然,電話鈴剛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小嶽,你爸爸怎麼樣啦?”話筒裡傳來母親擔憂的詢問。
“大好事兒!爸爸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不用動手術了,只要用藥物治療就行啦。”
“老天保佑!”
在電話裡謝萍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聽到兒子報來的喜訊,漫天的烏雲一下子就散了,整個人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