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看著木惜梅和十三阿哥,一個站在院外,一個坐在院內,兩人互相對望,就是一語不發,碧如在一旁的看的焦急,可是又不敢出聲。
其實這些年來,因為木惜梅的關係,她早就將對十三阿哥的愛慕轉變為親人間的喜歡,所以她對這兩個人現在之間的僵持感到憂心和著急。
可是......碧如望了一眼臉色淡然的木惜梅,她似乎已經有了決定,“姐姐,我先下去了!”
木惜梅知道一旁的碧如內心的擔心,朝著她柔柔的一笑,點了點頭讓她先下去。
因為碧如的聲音,十三阿哥回過頭看向院門口,只見木惜梅的臉上揚起柔柔的笑容,朝著他款款走來,可是這樣的木惜梅更讓他不敢抬頭直視。
“來了多久?”木惜梅像是沒有看到十三阿哥躲避的目光,坐在石凳上面,給十三阿哥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十三阿哥接過木惜梅所倒的茶,仰頭一口飲進,像是喝酒發洩一般,喝完之後才啞聲開口,“沒有多久!”
木惜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沒有戳破十三阿哥蹩腳的謊言,只是一口一口慢慢的濁飲,等著十三阿哥說出他想要說的話。
“梅兒,我......”十三阿哥看著這樣的木惜梅連開口都覺得困難,索性撇過臉一口氣說完,“我必須得娶馬爾漢大人家的小姐做嫡福晉!”
木惜梅手一顫,饒是心中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可是當他正在說出口,心還是不有的刺痛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像是快要被這句話給剝落一樣,快要消失殆盡。
“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木惜梅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背對著十三阿哥,不讓他看出自己內心的失望和痛楚。
“但是你還是可以嫁給我,只不過是做側福晉,只是名分上面委屈了你,但是我愛你,我的心裡有隻有你一個,成親之後絕對不會委屈你的!”十三阿哥看著木惜 梅疏離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恐慌,一把扳過木惜梅急切的朝著他承諾。
木惜梅看了一眼手臂上那雙修長手指,伸手將他的手一根一根的從自己的臂膀上面剝落,聲音變的清冷又幽遠,“你以為我在乎的是名分?”
十三阿哥慌亂的搖了搖頭,“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木惜梅重新坐回到石凳上面,手重新拿起瓷白的茶杯,裡面的茶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涼透,就如同她的心一樣,“如果我做了側福晉,有一天要是和嫡福晉起衝突了,你到底會幫誰?”
十三阿哥張嘴就準備回答,但是卻被木惜梅抬手打斷,“你別急著回答,如果衝突的原因是我故意找茬,這個時候你還會幫我嗎?又或者馬爾漢大人在場的情況下,你又會幫誰?”
十三阿哥被問住了,嘴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不是因為無法決定,而是因為說不出口,如果真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應該會幫馬爾漢家吧!
木惜梅看到十三阿哥這樣就知道答案了,斂下眼閃過的一絲悽楚,果然還是愛的不深才會這樣吧!
十三阿哥看到木惜梅低下頭,伸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是伸到半空中卻又停了下來,怕她拒絕,頓了頓才低聲開口道,“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情,更不會讓我為難!”
木惜梅抬頭看著十三阿哥,毫不掩飾眼裡的諷刺,“你相信我?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你敢相信我?別忘記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
十三阿哥聞言痛苦的抱著腦袋,“那你要我怎麼樣?聖命不可違,皇阿瑪已經決定了我能怎麼辦?”
木惜梅看著這樣痛苦的十三阿哥,心中的刺痛換成了心疼,是啊,她還要他怎麼辦?她......確實是強人所難了,如果她要是不存在的話,現在的十三阿哥估計應該是滿心欣喜的等待著成親吧!
蹲下身子,沒能忍住的哽咽從嘴角溢位,木惜梅伸手將十三阿哥擁入懷中,享受這最後一刻的溫暖,頭埋入十三阿哥的頸窩深吸一口氣,隨即將他推開。
看著十三阿哥倉皇凌亂的雙眼,木惜梅一字一句的說道,“忘了我,和她好好的去過一生!”
“不可能!”十三阿哥掙脫開木惜梅,不去看她眼中的認真,狂吼了一聲,不等木惜梅的回答,腳步蹣跚的逃離這裡,深怕在這裡再多待一秒,木惜梅還會說出什麼更決絕的句子。
木惜梅看著十三阿哥逃離的背影,淚無聲的滑落臉頰,忘了她吧,她在這個世界上本就不應該存在,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她和他不曾相遇,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捂著疼痛不已的心臟,木惜梅倒在了地上,腦海裡面還一直盤旋著十三阿哥離去時的背影,心疼、心痛交錯在一起,襲捲了她全身的觸感。
“姐姐,你怎麼了?”碧如看到十三阿哥離開,以為兩人之間談攏了,便端著差點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木惜梅捲縮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嚇得她連忙跑到木惜梅的身邊,可是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她,手腳慌亂的想要碰木惜梅,卻又被她臉上痛苦的神情給嚇的不敢動!
心臟抽搐的疼痛已經讓木惜梅的眼睛有些模糊,看著眼前的人朦朧一片,只能根據聲音來判斷這個人是碧如,想要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卻發現連蠕動嘴角都是那麼的困難,手腳也已經漸漸發麻失去了感覺。
“還愣住幹什麼,還不趕快去請太醫!”一聲暴喝打斷了碧如的驚慌失措,九阿哥一走進來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木惜梅和慌了手腳的碧如,一把抱起木惜梅就往屋裡走去。
一路上,木惜梅的手緊緊的抓著九阿哥的衣角,嘴勉強的蠕動了幾下,讓九阿哥的眼立刻黯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