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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代州破敵(上)

五位勇士一邊衝殺一邊叫喊。頓時,殺聲、喊聲、馬蹄聲、馬嘶叫聲響成一片。遼兵倉促間聚集迎戰,大宋五勇士不以殺敵為快,只急速衝擊,殺向城門。

胡兵反應也不慢,才殺不到半路,胡兵就有不少湧集上來,有操刀劍步戰的,也有已經跨馬騎戰的,把五勇士圍在中間。

五勇士只管向前衝殺。雖然胡兵勇悍,但五勇士畢竟是挑選出來的大宋騎兵精英,武功高強,氣勢奪人,胡兵阻擋不住。

大宋五勇士使的都是長兵器,胡兵大多用的是彎刀,也偶有用長槍長矛的,五勇士來勢兇猛,奮力搏殺,胡兵也無法貼近,人多也沒有用。

盧嘉瑞這回使的是長柄大刀,左劈右砍,刀刃到處非死即傷。陳勇使的是長槍,前挑後捅,槍尖所向皮破肉綻。馮立使的也是長槍,沙孟使的是長矛。四人圍成四角,代州信使舞長劍在中間,一路拼殺,向城門挺進。

胡兵層層壓上來,卻也只有不斷的退卻,始終無法壓得住。一名胡將鼓勇殺進來,盧嘉瑞迎上去,大刀對長斧,幾個回合下來,胡將力怯,一個恍惚被盧嘉瑞一刀砍去右臂,手臂和長斧一同“咣嗆”落地,胡將苦叫一聲墜馬,盧嘉瑞回馬想補刀結果了他,不想有兩三胡騎拼死一起上來招架住盧嘉瑞,兩步兵迅即跑上來將胡將拖了回去。盧嘉瑞也不追趕,與胡騎一邊打一邊退回自己方陣中來。

看看就快到城門邊上,陳勇喊道:

“快去叫開城門!”

大夥拼力再向前驅殺,盪開一條血路讓給信使殺過去,信使急奔城門下,一邊廝殺一邊叫門。城樓上早已看到了城下敵營的異動,這回看到信使來叫門,看得清楚明白,急忙開始放下吊橋。胡兵也阻擋不住,又不想輕易放過去,只好在兩邊和後邊緊纏著廝殺。

胡兵的糾纏,惹得盧嘉瑞殺得性起,臨要跨過吊橋的當兒,竟還忽然回馬掄刀追殺在背後追趕的胡騎,胡騎沒想盧嘉瑞這一著,錯愕間被盧嘉瑞多砍下兩個腦袋,其餘的又只好驚慌退卻。

那邊城頭上宋軍大喊“快進城”,盧嘉瑞方才又緊急回馬向城門衝去,這時同伴們都已經進去,吊橋已經收起有兩尺高,在疾馳中,盧嘉瑞狠拍馬背,拉起馬頭,這馬嘶叫一聲,一躍跳了過去!

代州城增加了這忻州來的四位虎將的助力,守城當然更沒問題了。因為有了救兵將來的心理底氣,將士們也更有信心。無論胡兵怎麼叫罵怎麼攻城,代州守軍只是穩穩的守著,就不出戰。

其實胡騎優勢在於野戰追逐格鬥,攻城並沒有多少方法套路,在圍城初開始時,代州兵守城並無太多困難。但問題是,又是十幾日過去,胡兵累日蠻攻,企圖儘快破城洗劫財帛女子,攻城是越來越兇猛,代州將士守城是日見艱難,卻不見忻州救兵出現,不免使人疑慮忻州駐軍會不會來救援。

“放心好了,忻州軍一定會來的,一點都不用擔心,只管好好守城就行了。”在巡城閒話時盧嘉瑞對陳勇、馮立和沙孟他們說道。

“都十多日過去了,按說聖旨早已經下到忻州了,怎麼還不見救兵的影子呢?”沙孟嚷道,“莫不是畏懼胡虜,不敢前來?”

“說的也是,王將軍是明明白白說的,朝廷一旦下旨,就立刻領兵前來救應的,還說先期做好一切準備呢!忻州到這裡也不用兩日的。”陳勇也說道。

“要是誆了咱們幾個,就這麼死守在這,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回去,真他孃的不是東西!”馮立忍不住罵起來。

“你們都不要胡猜亂講,我料定再過個十日八日,忻州軍就會殺到,到時咱們守城軍和忻州援軍內外夾攻,胡虜將潰敗逃遁,不必擔憂。”盧嘉瑞笑著說道。

“盧嘉瑞兄怎麼這麼有把握呢?”陳勇不禁問道。

“你們想看,代州城雖不算城高牆厚,但總算還相當穩固,守城兵馬也不少,胡虜雖馳騁疆場殺伐有所專長,但卻不善攻城,輕易是攻不破的。王將軍想必早料到這點,他就先且按兵不動,讓胡虜以為沒有外援,日思拼力攻城,等到胡虜銳氣消耗殆盡了,他才突發兵馬挾銳殺來。那時城裡也熬到差不多彈盡糧絕,忽然有救,必會奮發雀躍,奮力殺出,這樣內外勇猛夾擊,胡虜這時只有潰敗逃遁的分了!”盧嘉瑞說道。

“盧兄真乃高見,但如若朝廷旨意已下,王將軍卻不即刻發兵救援,豈不犯了違慢聖旨之罪?倘若胡虜圍攻數日不下即撤去,又有失機縱敵之過;如果胡虜真猛攻破城,更有抗旨失地之罪。這幾樣,樣樣罪名都不輕,王將軍怎能冒得罪之險呢?”陳勇繼續問道。

“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領兵打仗最要緊的是想著怎麼打贏。如果王將軍貿然前來,卻不能破敵制勝,不但自己可能就戰死沙場,大批的軍士一起命喪黃泉,雖然是遵旨行事了,那又有何用呢?死的還不明不白,不是更冤屈嗎?”盧嘉瑞說道。

大夥聽罷,不禁歎服,但就知道了將要再面對艱難的十多日的守城苦戰了。

“好吧,咱們得準備好苦戰了。王將軍交代了,將一面旗子插到敵兵主力所在的一個城門頂上,咱們如今到西門去,胡虜的主將大營就在西門外。”盧嘉瑞又說道。

於是,幾人就往城西門城牆走去。(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