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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見識林萱悅(上)

“做買賣不賺錢,按說是該關張就得關張,該轉行就得轉行的,看著虧錢還死撐,這不是跟錢過不去嗎?”盧嘉瑞說道。

“少爺,這您就不知道了。他們可能就將這買賣當了自己的命根子,好好的做了這麼多年,怎麼捨得一下子關張呢?能撐著的時候他一定會撐著的。”邢安說道,過了一會,看盧嘉瑞沒有啃聲,邢安又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小可曾到安順藥鋪外邊去哨看了,發現鋪子裡只有一個夥計,姚掌櫃也坐在裡邊,倒也是清閒無事。原來有三個夥計的,看來是買賣少了,辭了兩個。只不知他是不是要撐不下去了,還是隻把夥計辭了,減省些人工錢,就為著繼續撐著。”

“我看他要撐不下去了!看著虧本死撐,這不是做買賣!”盧嘉瑞說道。

“這倒有些難說,只怕到時他把夥計都辭了,自己又是掌櫃又是夥計的,就沒有了什麼額外的支出,反正鋪子也是他自家的,看似就不虧什麼本錢,強撐著。”邢安說道。

盧嘉瑞又是一陣沉默,他想不通也不理解,人怎麼可以這麼做買賣,看著不賺錢或者還虧本,卻還要做下去。

“依老夫看吶,這姚掌櫃不會像另外那兩家藥鋪那麼輕易關張的,他會覺得這輩子就幹這個了,怎麼樣也就熬著。”郭老先生搭話說道。

“既然這樣,咱們不如就算了,逐步把藥價提回去好了,反正已經也沒有其它的店家了,在聊城的生藥買賣,咱們家的藥鋪佔了絕對的大頭,也不必跟他這樣耗著了。”邢安說道。

“那不行,我辛苦種樹他輕鬆摘果,便宜了他!”盧嘉瑞說道。

“少爺,現如今全聊城的人都知道了咱們的‘瑞安’招牌,認準了咱們這裡生藥品種最齊全,價格最便宜,就算逐步提價回到過去的那樣,與他安順藥鋪差不多,街坊鄉鄰也都會到咱們‘瑞安’來抓藥,他‘安順’也摘不到什麼果子的。如果老這麼跟他耗著,倒是眼見得丟掉了這許多的利潤呢!”邢安說道。

“邢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這次要做的,除了將他們幾家都逼得關張之外,還要讓人都知道,聊城的生藥買賣誰都不好來做的,以後就是我盧嘉瑞的獨家買賣了。所以,這次必須要將他們都清除乾淨,一家也不能殘存。”盧嘉瑞堅決地說道。

看著盧嘉瑞這麼的決絕,邢安他們也只好不做聲了。

但是,盧嘉瑞一時間也還沒有想到逼得安順藥鋪也非得關張不可的辦法。要是“安順”這老頭子掌櫃姚安順真的像邢安他們所說,死撐下去,該怎麼辦呢?盧嘉瑞想著,就覺得頭疼,他在滿腦思緒中上樓吃晚飯去了。

新開的店鋪慢慢地走上了正軌,盧嘉瑞只是不時去巡看巡看就行。天時也很冷,下著雪,地面上這一片那一地的積雪,出來走動也不是那麼方便。到瑞豐糧油食雜鋪去還比較近,一路搓搓手的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但去瑞安大藥鋪城北分號就遠了,得騎馬去,逆風迎雪的,不舒服,盧嘉瑞就去得少。盧嘉瑞也信任嚴勝寶和代禮,相信他們兩個能管好店鋪的,他只是有極重要的事情時候才去處理,或者閒著沒事時去轉轉。

平時沒事,盧嘉瑞喜歡在街上各處閒逛,看的、吃的、玩耍的,聊城各個大街小巷,有什麼變化都逃不過盧嘉瑞的眼睛。

盧嘉瑞決定開這個糧油食雜鋪,甚至店鋪比眾不同的開法,也是他在閒逛當中悟到的。如今看來開得不錯,明顯的比其它單賣糧食的糧鋪要旺氣得多。他如今也明白了,做買賣一定要跟別家不一樣,才能做得更好。

前段時間忙著開鋪子的事情,好久沒有閒暇功夫出來閒逛了,今日出來了,才覺得似乎是忽然間的比以前寒冷了許多。街上行人少,行色匆匆,沿街的店鋪也冷落了不少,好像看不到什麼熱鬧的去處。

盧嘉瑞打馬走著,馬蹄時而踏到地面青磚或石板上,“嘚,嘚,嘚”的作響,時而踏到積雪堆上或溼泥草上,“嚓,嚓,嚓”的發聲,就算摻雜進去街上一些稀落的嘈雜聲,聽得也讓人覺得有些空寂。

盧嘉瑞走馬到官馬街,轉了轉,這裡的瓦肆卻也有些蕭索了。雖然唱戲的、雜耍的、嘌唱的館子和院子店門也是開著,但看進去甚是安靜,一些兒也沒有了往昔的熱鬧。

在失落的無以聊賴當中,盧嘉瑞正要揚鞭驅馬離開官馬街,卻隱約聽到前面鋪子開門處,傳來一陣伴著二胡的女子吟唱:

“……曉來枝上綿蠻,似把芳心、深意低訴。……”

盧嘉瑞極愛聽曲,而這女子吟唱尤為清亮纏綿,正是盧嘉瑞喜歡的調調。

盧嘉瑞忙打馬過去,到門口就有小廝接過去拴了。盧嘉瑞抬頭看一眼,那招牌寫著“安閒茶館”,就忙不迭的進到館子裡邊去。(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