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好!看老先生身體還很健朗嘛!”盧嘉瑞說道。
“嗨,這陣子看病的人這麼多,要不是身板子還行,老夫不被折騰殘了才怪呢!”老先生徑直往自己診病桌子邊走去,一邊說道。
“這叫多動手腳不怕老,老先生多勞動筋骨,會更加長壽的哩!”盧嘉瑞笑著說道。
“老夫原來想的是日間在這裡坐坐喝喝茶,偶爾看看病,當作清閒去處的,誰想這麼忙的來?”老先生似乎有些無奈地說道。
“在這裡坐堂診病,不必像以前那般經風冒雨出去走家入戶,雖然多看些病人,卻也有安樂的好處,況且我看老先生收得的診金可比很多郎中都要多呢!”盧嘉瑞說道。
“是啊,看著郭先生收入頗豐,我等都羨慕的很哩!”正在整理東西的邢安也笑著說道。
“好好做事,你們的薪俸也會不斷增加的!”盧嘉瑞說道,頓一頓,又問邢安道,“邢安,藥價又降了這麼多,這段時日藥鋪的收益怎麼了?”
“買賣做的比原來增加了大約一倍,但盈利比原來還有所減少。”邢安說道。
“盈利減少了多少?”盧嘉瑞急切地問道。
“嗯,我想想——,大概減少了五成吧!只有原來的一半差不多。”邢安思索了一會,回答道。
“那還不錯的,沒有超出我的預計。”盧嘉瑞輕鬆地說道。
“少爺早!”這時,嚴勝寶從小側門進來,看到盧嘉瑞,略有些不安地向盧嘉瑞問候道。
“哦,嚴勝寶,以後來鋪子要早點,多跟邢安學學打理鋪子的法子,不要偷了點兒懶,卻少長了許多見識,少了盼頭。你看崔樂進就做得不錯,人勤懇,又愛動腦子,以後會多有出息。代禮也是很勤快,做事也踏實。”盧嘉瑞說道。
“多謝少爺誇獎!小的樂意多做事,有什麼做不好的還請少爺和邢掌櫃多擔待,多指教!”崔樂進忙接著說道。
“多謝少爺誇獎!小的只知道努力做事,那是是小的本分。”代禮也接著說道。
“邢安,前時曾經跟你講,要關注其它藥店的境況,如今其它的那幾家藥鋪買賣怎麼樣了?”盧嘉瑞又問邢安道。
“回少爺,昨日小的還查探了他們的狀況。咱們鋪子再次降價這麼段時日下來,這幾家藥鋪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買賣做了。小的分別到這幾家藥鋪近旁停留察看過,幾家鋪子都已經很少有客人進門。小的讓人帶著以前開過的方子去抓藥,他們的價錢還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真不知他們還能熬到幾時!”邢安回答道。
“這些掌櫃的也真是的,到死都不知道改變。”盧嘉瑞輕鬆地調侃道。
“如今他們想改變也改變不來了。少爺您想,咱們家藥鋪這麼多的客人,才這麼點的利潤,如果他們把價格降到咱們家這麼低,又不可能把客人都拉回去,那隻會虧得更慘!小可估摸他們只有關門大吉了。少爺,您這招數真是高得很呢!”邢安說道。
“邢安快別這麼說,我家藥鋪只是讓利百姓,實惠街坊鄉鄰,積德少賺錢,是善行義舉罷了!哈哈哈!”盧嘉瑞趕忙笑著說道。
“好好,只是善行義舉!”邢安應和說道,也跟著笑了。
這時,開門的時辰已到,代禮和嚴勝寶去把店門開啟,外邊候著的幾個客人進來,盧嘉瑞也就出門去了。
盧嘉瑞在藥鋪買賣這邊順心順意的時候,不想在放債這邊卻出了麻煩。
一日午飯後,盧嘉瑞正要出門去,剛到後頭馬廄牽出馬,來到前面街上,佔宣立跑馬過來,未及馬匹停住就跳將下來,氣急地對盧嘉瑞說道:
“富麗綢布店的黃掌櫃借的兩百三十兩銀子昨日到期,我昨日上午去催收,他說一時未湊足,叫我下午去拿。下午我再去時,就不見了他,叫店裡夥計去找,夥計又找不著,而我明白知道他們根本就沒去找,只是敷衍我一下。方才我又去了,碰到了那黃掌櫃,他又稱沒有銀子,要寬限些時日。我順口問要寬限多少日,他竟回答說說不準。我感覺好像這個黃掌櫃有些不安好心,想要耍賴的意思。大哥,你說怎麼辦吧?”佔宣立一口氣連珠炮似的說道。
“這個黃連,開個綢布莊,還開個什麼名目的酒樓,還開有個客棧,頗有些家產,按算應該不會拿不出這區區兩百三十兩銀子,你想想看,他為什麼不按時歸還呢?”盧嘉瑞問佔宣立道,又一邊思索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難道真的一時手緊湊不齊銀子,又礙於臉面不好意思說出口,只好硬拖生賴?”佔宣立說道。
“不對,他做買賣這麼多年,對錢銀的週轉流動應該很在行,不至於欠債到期了,該抽出來的銀子都沒有準備。而且,他手下有這麼幾樁買賣,湊足這注銀子也應該不成問題。至於臉面上的事,欠錢不還,說出去,不是比沒錢還更丟人嗎?”盧嘉瑞推論說道。
“上次他也借過一百五十兩,歸還很按時,也很乾脆的,為什麼這次會這樣呢?”佔宣立也疑問說道。
“是啊,這個黃連在這聊城縣城也算是一個有些名望的大商家了,就算去向親友借來歸還,也應該不會太難的,可卻連延期幾日能歸還都不說,就這麼拖賴!”盧嘉瑞還是有些自言自語地說,他知道佔宣立的腦子這時候是不夠用的。
“走,趁他可能還在鋪子裡,咱們一同去看看。”盧嘉瑞打消了原本要去看雜耍戲的念頭,決計今日就要解決這個事態。(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