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已有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自然不能再以大婚之禮迎娶了。”文瀚說道,“且不說正房夫人,就是做妾的也已有三位娘,新迎娶的只能排在後邊,總不能後來先到,越位而前的,否則不惟前邊的幾位娘心有不平,娶進門後孃娘們不好相處,還會惹人恥笑。”
“回來後的排位自然不能越居前列,但迎娶時應可以加隆典禮,別人也說不得什麼的,文叔再想想看有什麼法子。”盧嘉瑞說道。
“嗯,讓小可想想。” 文瀚想了半晌,才又說道,“那就按迎娶偏房側室之禮來進行吧!向來達官顯貴之家,除正娶大婚,還可以迎娶偏房側室,典禮比正娶低一些,但遠比納妾隆重,襯得上新娘的身份,又不逾越正娶規制。老爺不妨就按這種禮制來辦理。”
“好,文叔,就按你說的辦。媒人就是竇記炊餅鋪斜對面茶店的趙婆婆,逢志時常到那邊往來的,熟悉她家,有事你跟他們兩個問詢商議。”盧嘉瑞滿意地說道。
“是,老爺!小可這就去抓緊辦理。”文瀚應喏後,轉身就出了芳菲苑。
趙婆婆說成了親事,文叔就開始籌辦迎親事宜。自然,盧府裡所有人都知道,老爺要迎娶新人了。
大娘冼依良此時一心一意的保胎養胎,懶得去管這些事情,反正她自己也說了自己不是妒婦,老爺要怎麼迎娶就由他,反而要表明不反對不牴觸的態度,博得個好主婦姿態。況且,自己有了孩子,而其他幾個也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如若自己果真生出來個男孩,以後這家還不是自己孩子的?何必這時跟他計較,鬧得家裡不安寧,惹人不痛快?
二孃林萱悅雖然開始就是以進府來安享富貴尊榮為最大目的的,但隨著年月的增加,漸漸地也想,自己是二房,該有的不應缺了,該爭的也得爭。偏是肚子不爭氣,她本來一直都想憑藉自己的媚功,讓盧嘉瑞多來房中歇息,幸得珠胎暗結,便有望抬高地位,刷清自己的卑微。
在沒納班潔如進來時,她便指望得很高,由於當時就大娘子依良與她兩個,而她獻媚的功夫顯然比依良高明得多,盧嘉瑞確實更多的到她房中來,可是——,唉,肚子就是不爭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後來,盧嘉瑞又納了班潔如,扶正了冬花,盧嘉瑞到她房中來歇息的自然就少了。
冼依良叫大家服藥調理促胎,她又不相信,覺得沒有用,沒服幾副藥,便停了。
後來, 盧嘉瑞到自己房中來的少了,似乎跳豔舞挑逗也不管用,甚至有時她剛脫去衣裳,要開始跳起來,夫君便叫停,直接就擁到床上去,歡愛時卻感覺到他也不再像往昔那麼激昂奮發了。林萱悅感覺到一絲絲悲涼,害怕會慢慢的被冷淡下去。
這回夫君又要納妾,林萱悅便感覺到了更多的悲涼。
有日晚夕,盧嘉瑞到林萱悅房中來歇息,林萱悅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相公又要納妾,是不是感覺咱們姐妹幾個都不夠稱意啊?”
“哪裡!你們都很嬌美。”盧嘉瑞說道,“我與這位將要迎娶的娘子是一段別樣的緣分,只有迎娶了她來才好了結。”
“噢,說得真動聽,相公也真夠多情的嘛!這位娘子是不是很嬌媚,比咱們姐妹幾個都嬌媚啊?”林萱悅便追問道。
“我說了,你們幾個都一樣的很嬌美。”盧嘉瑞看林萱悅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便再敷衍說道。
“怎麼個別樣的緣分?非要娶了才能了結?”林萱悅是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繼續追問道。
“我在路途上搭救了她的性命,可是如今她已經是家破人亡,孤苦無靠的客居聊城,我這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就想迎娶進來與你們成為姐妹,好相依作伴。”盧嘉瑞說道,“不過,娘子放心,這位娘子出身大家,賢良淑德,會成為你們的好姐妹的。”
“嗯,果是如此,也怪不得相公想著納了她。只是往後相公怕是來奴的房中越來越少了!”林萱悅拉著盧嘉瑞胳膊,撒嬌說道。
“怎麼會呢?我不是來了麼?我還想看你跳豔舞哩!”盧嘉瑞將林萱悅攬到懷裡,打趣說道。
“好,奴今夜就使盡十二分精神來為相公跳舞,往後相公可不要冷落了奴。”林萱悅說道。
說罷,林萱悅將盧嘉瑞推到床榻上,關窗,秉燭,焚香,然後將盧嘉瑞的衣衫鞋襪脫除淨盡,自己回步房中間,開始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媚態展現,一邊要開始舞將起來。正當此際,盧嘉瑞卻叫停道:
“娘子,你等一等!”
林萱悅不由得一怔,不知盧嘉瑞何意。
盧嘉瑞為何叫停林萱悅跳豔舞?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