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昀遲知道。
本來她可以不回來的,本來她可以不答應駱家豪的,本來這一切……都可以跟她無關的。
但她還是為了他承擔起了一切。
就好像當初為了他能順利繼承家業,她能放棄自己的尊嚴爬上那個男人的床一樣。
她說,他是她活下去的支撐。
但他又做了什麼?
從他十五歲到現在,他甚至連開口叫她一聲親暱的“媽”都很少。
而後又埋怨她,記恨她。
這樣的他,怎麼值得她為了他去死?
怎麼值得!?
駱昀遲忍不住伸手抱緊了虞唯,就好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正死死的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木板一樣。
他的確快窒息,快死了。
所以到最後,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
他一直……都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啊!
……
許敏的葬禮很低調。
駱家豪封鎖了一切的訊息,除去駱許兩家人,沒有人知道她的死因。
那幾天的時間中,駱昀遲幾乎都沒有閤眼,一雙眼睛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一樣,下巴上是一片雜亂的鬍渣,如果不是虞唯好幾次硬逼著他,他可能連吃飯都不打算吃。
追悼會的最後一天,駱家烽帶著他的女人兒子來了。
在看見他的那瞬間虞唯的瞳孔就不由微微縮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去看身邊人的反應。
駱昀遲的表情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一直到駱家烽走到許敏的靈位面前的時候,他才開口,“出去。”
他的聲音嘶啞,輕輕的兩個字,卻好像帶了鋒芒的刀子!
駱家烽看了他一眼後,笑,“我來祭奠我的前妻……哦不對,她死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離婚,所以該是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對嗎?”
駱昀遲不說話了,眼睛突然落在了他身後的女人身上。
在看見她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的旗袍時,他的瞳孔不由一縮,隨即直接上前。
“把衣服給我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