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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分割

「陛下,劉仁恭之野心已昭然若揭。而今只有兩法,一則揮師攻之,斬草除根;一則招撫之,許其為扶余防禦使。」陳誠說道。

「你屬意何策?」

「臣料渤海國會插手,此事較為複雜。陛下若想盡有渤海之地,此時不能退。一步退步步退,今後所有人都會有樣學樣。」

「那就斬了劉仁恭這賊子!」邵樹德將兔肉直接按在炭堆裡,冷哼道:「令種覲仙抓緊運送糧草,繳獲之契丹雜畜,點驗清楚。朕乃大國之主,渤海若插手,一併討伐。」

當然,渤海插不插手,都免不了討伐。

前唐初年,李世民討平高句麗,盡遷其民入中原。為何這麼做?很簡單,府兵制下,常備軍少得可憐,且最怕長期征戍。而高句麗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農耕國家了,有一定的身份認同,唐廷沒信心在大軍撤走之後,當地不發生叛亂,於是乾脆把人遷走。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會人太少了。貞觀年間才多少人口?也就一千來萬。但大夏北方就不下兩千萬人了,關西更是自巢亂後就大體處於承平狀態,至今已二十年,河南也安定了十年左右,國力是超過貞觀年間的。

考慮到渤海國漢化二百年,一應制度和前唐無異,中上層人士也用漢文對話、書寫,普通百姓也有相當部分說的是幽州官話的變種「漢兒語」,大夏實行的又不是府兵制,常備軍數十萬,他就起了別樣的心思。

邊陲小國遇上「窮兵黷武」的中原君主,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而且這個君主似乎不會因為話好聽就把你列為「不徵之國」,你至少得在戰場上擊敗他,或者連續發動叛亂,讓他覺得煩不勝煩,收益遠小於支出,維持不下去了,才有那麼一絲可能獲得獨立。1

但這又何其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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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聖駕抵達南

樓。而在此之前,詔以南樓、木葉山為迎聖州,以契丹衙帳為忠聖州,以紫蒙縣為保聖州,又以北樓為禮聖州。

七個羈縻州,基本上把契丹地盤給瓜分了個精光—當然,目前還僅僅只在紙面上瓜分了而已。

休息一日之後,八月初六,他在契丹聖地木葉山檢閱天雄軍、萬勝黃頭軍、銀鞍直、飛熊軍及天成軍一部,總計五萬餘人。

以罨古只為首的百餘名酋豪,帶著四萬多契丹、奚、罾、烏古、韃靼、渤海降兵一同參加。

北伐以來,銀鞍直一直護衛在邵聖身側,飛熊軍在做折返跑,天雄軍一路武裝行軍,天成軍負責守禦營寨,其實都沒怎麼打仗。但他們已不需要戰爭來證明自己,以往的赫赫戰功足以說明他們的強大,再配上精良的裝備、飽滿計程車氣,肅立場中之時,殺氣凜然。

而當他們見到邵樹德,齊聲歡呼之時,聲浪幾乎令木葉山沙阜上的塵土都震了三層。「壯哉,十萬兒郎!」邵樹德一把拎過身旁的婦人,大笑道。

婦人有些不太情願,走路跌跌撞撞,好懸沒摔倒。不過在看到草原沙地中一眼望不到頭的軍士時,依然臉色一變。

喊聲最響亮的便是天雄軍了,夏國一等一的精銳。無論是之前的高思繼,還是後來的劉仁恭,他們的步兵比起這支部隊來,簡直可以扔掉。

銀盔銀甲、高頭大馬、粗長馬槊,那便是傳說中的飛熊軍具裝甲騎了。窮盡契丹八部之力,也休想打造出這支摧鋒破陣、所向無敵的部隊。

五千銀鞍直,同樣吸引了她的目光。一水的精鋼鐵甲,一人雙馬乃至三馬,步騎、騎戰武器都有,這種人才可不好找。昔年聽聞朱全忠遍尋河南富戶、將校子弟,得三四千人,步騎兩便,號為「廳子步直」和「廳子馬直」。其騎兵能連續衝陣二十餘回合,直到敵人潰滅,可謂天下強兵。

而今這裡有五幹眾,鋼甲、連弩、步弓、馬槊、鐵鐧、橫刀等五花八門的兵器置於馬背之上,手中緊握著一杆步槊,精神飽滿意氣昂揚。

這支部隊,契丹養不出來,非得是大國之主才行,而且還得是富裕的大國之主。

至於其他的部隊,立在那裡鴉雀無聲,一動不動,看起來就比列陣時竊竊私語的契丹牧人強了不止一籌。

有這樣的軍隊,難怪可以橫掃草原······

「阿保機,他是假的草原可汗。」邵樹德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抓著婦人,笑道:「朕才是真可汗。光罐草原的無上可汗,獨一無二。月理朵,你將要服侍的是天底下最強的男人。」

月理朵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不過目光不斷在天雄、銀鞍、飛熊等軍身上打轉。

對她這種女人而言,首飾珠寶、鮮花豪宅,直如糞土一般。無上的威儀、善戰的軍隊和說一不二的權力,才最最吸引她。

阿保機這個平臺,確實有點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