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看了邵樹德一眼,蕭氏也有些驚訝。
這詩沒用華麗的辭藻,也無什麼故作高深的典故,只是直白地說了一件事,難道真是大王寫的?
邵樹德的臉皮已被風沙雨雪打破得看不出什麼,只是“自謙”道:“偶有所得,今晚還需向二位娘子請教。”
蕭氏身材勻稱,但身上前後兩處地方卻很碩大,趙玉懷著身孕,自然只能向蕭氏請教了。
蕭氏聽聞後,也不知道是真害怕還是怎麼著,身子條件反射地一顫,更激起了邵大帥的慾望。
正調笑間,親兵十將陸銘前來稟報:“陳副使來了。”
陳誠很快便至,氣喘吁吁道:“大帥攜美登山,盡覽大河壯麗,殊不知我等還在與北司中官磨嘴皮子,累!”
邵樹德大笑,道:“黛娘,速去準備茶水。陳大郎乃我心腹,便如家人一般。”
“使不得,使不得。”陳誠連忙道。
蕭氏已經起身,行禮道:“素聞陳副使有諸葛之智,王佐之才,戰陣之上妙計頻出,功業之大,不輸軍府諸將。只是茶水罷了,請君稍待。俟後有暇,妾亦可在此撫琴,就此大河盛景,為大王和陳副使消乏。”
說罷,便離去了。
陳誠悄悄觀察了一下邵樹德的臉色。
蕭氏獻女之前,可是與他私下裡談過的。大王身邊的羌胡女子有些過多了,折家的勢力也有些大,須得平衡一下。看大帥的意思,似乎對此默許了,這便很好嘛。
做大帥的,什麼樣的女人不可得?你獻女上去,人家還不一定收呢。大帥既然享用了,那麼定然是有自己的考慮。
“大帥,有兩件事。劉季述親來,言時溥數月前暗遣長子帶三千人入朝,繞道兗、鄆、魏、潞等鎮,現已至絳州。朝廷原本不知,今剛剛知曉,朝議紛紛,爭論不下。有人想得到這支精兵,有人怕得罪全忠,懸而未決。”
數月前?邵樹德暗暗推算了下時間,豈不是剛剛大破朱全忠,俘斬萬人,虜獲大量百姓、錢糧西歸沒多久?看來訊息很快傳到了東邊,二朱、時溥對這場戰爭很關注啊!
都知道如今全忠進不了關中,那麼生死存亡之際,遣一子入朝,或為保全家族血脈的絕好方法?
“讓時家大郎速速趕來延州,我在這等他。”邵樹德吩咐道。
“遵命。”陳誠應道:“第二件事,金商李詳已不能外出視事,月餘前召諸將入寢室,請眾人擁其子李柏為金商節度留後,並遣使奉表至長安,說明此事。”
李詳……
邵樹德的思緒一下飄到了十年前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
當時李詳一身戎裝,笑語晏晏,王遇立於其後,威武不凡。
李柏,當年好像還是個軍將,在李詳身邊像影子一般,那麼不起眼,如今竟然要當留後了。
“李詳與我有舊,故人之子,定當照拂。”邵樹德說道:“他叫我一聲世叔,我便保他富貴又如何。”
“大帥,金商如此重要,何不讓李柏移鎮,趁機奪佔其地?”陳誠突然建議道。
蕭氏端著茶水走了過來,給二人倒上茶。
陳誠謝過之後,又道:“夔峽李侃,如今看來也無甚本事,只得夔峽數州。荊南大鎮,紛紛割據,力不能平,不如讓李柏去江陵,任荊南節度使。”
“不是很妥當。”邵樹德搖了搖頭,道:“回去後,都虞候司諸將議一議,拿出個方略。”
“遵命。”陳誠想了想,確實不是很厚道。李柏在金商窮是窮了點,但相對安穩。荊南固然相對富庶,但李侃那麼好說話?另外,這老頭的身體也太好了點吧,居然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當然李侃也壓根控制不了荊南。蠻人雷滿,佔據了南部的澧、朗二州,與湖南周嶽廝殺不休。李侃要想控制此鎮,還得發兵討滅雷滿。
談話間,趙玉被暖洋洋的陽光一照,竟然睡著了。邵樹德解下披風,細心地蓋在她身上。隨後手撫劍柄,站在高崖之上,眺望著對岸的景色,道:“接下來,重點就是河中、金商,具體如何行事,還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