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髮飾其實與南詔差不多。
唐代很多人去過南詔,回來後介紹了當地的風俗。
就衣服而言,“丈夫一切披氈,其餘衣服略與漢同”。因為南詔畜牧業的比重很大,養殖牲畜較多,因此盛產皮毛,自然要物盡其用,氈皮是他們重要的衣物原料。
就髮髻而言與唐人戴幞頭一樣,他們也會把頭髮包起來,但又有不同,差異主要在髮髻樣式上。
他們很可能繼承了古滇國人的椎髻風格,頭髮整體撮在一起。如果是有身份的人,在髮髻邊緣還會撮出角來,用紅色綾緞製成的頭囊包裹。如果是下級官員或普通百姓,不許撮角頭囊也是白色綾絹。
女人的髮式則又有不同。她們的頭髮不是直接盤在一起,而是分編後再盤繞。
髻上多綴飾品。如果是貴婦人,則以珍珠、琥珀、金貝為髮髻飾品,耳金環,象牙纏臂,衣裙衫。
蠻地無桑,但正如遼東有柞蠶一樣,南詔有柘蠶,同樣可以織錦,紡織技術相當不錯。發展到現在,又大量種植棉花,貴族早就不披氈皮了,改穿棉布衣服。
楊幹貞見到的這些人頭上有囊角,顯然不是普通人,但又身披氈皮,那就不是大長和國的貴族了,至少不是兩京貴族。
事實上他們是沿途徵召的部落首領,楊幹貞早看出來了。
“驃信發怒了,不能繼續拖延。”楊幹貞理了理思緒,道:“過幾日援軍便可大至,驃信也會親自北上,督促各部奮戰。雅州是必須要奪下來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否則,便只有退兵一途。”
“退兵,怕是不甘心啊。”楊詔嘆道。
“你知道就好。”楊幹貞瞟了他一眼,問道:“雅州城裡還有多少夏兵?弄清楚了嗎?”
“可能有一萬人之多。”談及此事,方才被打時都沒露出絲毫情緒的楊詔,眼神之中竟然滿是憤恨乃至恐懼。
楊幹貞皺眉。
一萬人守城,如果一觸即潰便罷了,但看起來意志堅定,物資不缺,這就很難打了。
楊詔也注意著他的表情。
如此攻城,繼續耗費自家本錢,顯然是不合適的。真把人打光了,以後還不是任鄭氏揉捏?兄長當不至於這麼傻。
“先驅使那些洞主們進攻,如果他們不願,就殺幾個人立威。”楊幹貞說道:“等到驃信北來,我再想辦法讓其他人也來攻城。這種苦活,總不能一直讓我們來。”
“好。”楊詔放下了心,說道:“我這就讓人加緊攻勢。我們疲累,夏人也累,如今就是爭一口氣的時候。”
“別一味強攻,有時候可以適當詐敗一下,將夏人騙出城來,那樣就容易多了。”楊幹貞聽著濃霧中漸漸偃旗息鼓的動靜,說道:“也可以派人繞道,趁著這股子霧氣,想辦法奇襲一下。”
“試過了,夏人在後山有伏兵,沒得手。”楊詔嘆道:“夏國的那位燕王挺小心的,守得滴水不漏。”
“沒成功就算了,但不要放棄,多試幾次總無妨的。”楊幹貞又道:“注意河北岸。夏人不可能沒援軍過來,別讓人摸到眼前都不自知。”
“我曉得,早安排了人。”楊詔說道:“夏人大軍一來,咱們立刻就退後結陣,等待驃信的主力部隊抵達,再做計較。”
二人商議一畢,自然開始調兵遣將。殘酷的攻城戰,竟然一刻沒有停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