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物以絹帛為主,聽聞是在靈州買的,那裡已經成了南方絹帛的集散中心。
江陵府仙文綾、鏡花綾、絲葛,魏州白綿綢、瑞綾、獨窠綾,揚州“蕃客錦袍”、錦被、半臂錦,撫州葛布,洋州紫貯布、龜子綾,益州單絲羅、紫高布衫段,巴南連頭獠布等。
太多了,大唐各方鎮的絲織品都有,博覽會看來確實不是白辦的。
各地戰火紛飛,胡商也不敢走遠,能在靈州買到,自然一切安好。反正這玩意運回去利潤奇高,進價貴一點也沒那麼在意。
李四是真心希望博覽會能繼續辦下去的,最好月月開,天天開。
來往商旅的增多,不但幕府可以課稅,對他們驛站來說,生意也能更加紅火。
打仗?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如果真要打,去別的方鎮打好了,不要影響到朔方,不要影響到他的生意。
靈武郡王勵精圖治十年,才搞出來如今這麼一副局面,誰敢破壞,那真是人人喊打了。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一名驛卒衝出門去,交涉幾句後,領了一名背插認旗的信使進來。
李四不敢怠慢,親自上前迎接。
雖然一直在做生意,但他可沒忘了自己的另一身份:千金驛驛將。
“這位兄弟從北邊過來的啊……”他吩咐驛卒將馬牽進去,隨手端了一碗**過來,遞給信使。
信使口風很緊,什麼都沒說,只微微點了點頭。
“準備一些食水,再牽一匹快馬來,某有急事。”信使吩咐道。
李四連連點頭,同時心中暗哂。
誰不知道啊?定是招撫沙磧的河西党項有眉目了。之前北上的信使就在這裡休息過,當時一大群人呢,老子早就知道了。
不過能招撫也是好事啊!
沙磧那幫拓跋餘孽,一個個窮橫窮橫的,三年內竟然已經兩次入寇了。
雖然都被山南巡檢使哥舒氏、鸊鵜泉巡檢使莊浪氏以及留守靈州的衙軍擊退,但老是在一旁窺伺,抽冷子給你來一下,時間長了,總也不是辦法啊。
能撫則撫,實在不能撫——那就只有出兵征討了。
信使坐在馬紮上,狼吞虎嚥地吃了一碗酸漿之後,又拿了點蒸餅、乳酪,隨後在支出賬目上畫押。
畫完押後,他換了一匹驛馬,翻身騎上,再度朝南方疾馳而去。
“可別再打了!一月下來,也能掙個一千多錢呢。這飯碗,老子還想繼續端著呢。”李四小聲嘟囔了幾句,又到了後院當起了屠人兼庖人,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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