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一切正常,並無任何異樣。”
“那就好。”朱全忠說道:“該抓的人都抓到了吧?”
“丁知沆已被抓捕。”張朗回道:“其人躲藏於富戶柳三郎家,被人檢舉,方才捕獲。丁會家眷亦在其列。”
丁知沆是丁會長子,一直在汴州做人質。聽聞父親投降夏王並得到任用之後,匆匆忙忙躲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抓了。
“男丁一律腰斬棄市,女眷分賞給出徵軍士享用。”朱全忠冷著臉說道。
“遵命。”張朗心中暗歎,出門安排去了。
朱全忠盯著張朗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雨幕之中,這才冷哼一聲,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被狂風暴雨摧折的花朵。
他還沒有放棄,他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放棄的人。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要掙扎到最後。
許州大戰已經結束月餘了。
在這一個多月中,夏賊攻勢凌厲,兵分三路,一路自許州攻尉氏;一路收取亳州後主力北上宋州,偏師東進宿州;一路自鄭州東侵,威脅汴州。
鄭州方向是天德軍、廳子都、河南府州兵萬把人,就實力來說不算特別大的威脅,但近在咫尺,十分討人厭煩。
尉氏方向以堅銳軍、忠武軍、鐵騎軍為主,一直試圖攻拔此城。好在堅銳、忠武二軍戰鬥力也就那樣,守軍意志則很頑強,後期又得天武軍助守,短期內不虞陷落之憂。
宋州戰場則有些麻煩。
賊帥折宗本率威勝軍主力,勢如破竹,目前已經佔領亳州全境、宿州之臨渙縣以及宋州部分割槽域。若不是他親自領兵救援,估計襄邑已經陷落。目前神武軍數千人留守襄邑,應該可以抵擋一陣子。
但整體局面還是非常被動。朱珍的背叛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遺禍深遠。設若此時曹、單二州在手,那麼戰略態勢將得到很大改觀。
可惜!可恨!可悲!
朱全忠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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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朱珍的父母就在汴州城內,他沒有動,相反還暗中遣人安慰。聽起來很憋屈,但不得不這麼做。形勢若此,他對朱珍還抱有期望,前幾天又一次派信使前往曹州,敘了敘少年時的友誼,唉,希望起點作用吧。
堅持!只要堅持下去,或有轉機。
每每想到這點,朱全忠就來了動力,也能暫時壓抑住心中的魔鬼。他無法想象如果真到山窮水盡那一步該怎麼辦,他沒想好,只是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兒媳劉氏雪白的胸脯。
如果實在無力迴天,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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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也下了一場暴雨,稍稍洗去了一點夏日的酷熱。
李匡籌之妻張氏滿臉笑容,帶著孩兒在廊亭下玩耍。李克用含笑看了一會,便板起了臉,回到了衙署內。
“大帥。”蓋寓拱了拱手,周德威亦上前行禮。
“燕北這場仗,該怎麼打?你二人可有方略?”李克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