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逼退李克用後,便揮師大舉北上,不管是真韃靼人,還是韃靼化的党項人,如靈州的大蟲太子族等,都要橫掃一遍。
打得他們狼奔豕突,打得他們哭爹喊娘,打得他們不敢南望。
……
李克用帶了三千騎,緩緩抵達了旋鴻池東側。
而在西面,一支又一支軍隊出營列陣。
風呼啦啦吹著。
李克用下了戰馬,仔細看著對面的軍隊。
軍士們立在那裡時挺拔如松,槍槊、弓弩、甲冑一應俱全。
戰鼓不停地擂響,抵達曠野之中的軍士越來越多,仔細一數,幾有四萬之眾。
良久之後,一員大將在眾星拱月之下出了營門,緩緩停下。
“好大的排場。”李克用冷哼一聲。
他右眼眼神很好,一眼便認出了邵樹德這廝!
和十年前比,變化不小,主要在容貌、神氣之上,越來越威嚴沉凝,幾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人,原來真的會變的啊!二十歲、四十歲、六十歲,不同的人生階段,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阿爺,要不要攻一下?”李嗣源輕聲問道:“兒帶來的三千順兵,技藝精湛,若直衝而去,拼著命不要了,還是有可能擒殺邵賊的。”
李嗣源身旁有一少年,牽著數匹空馬,聞言欲欲躍試。
此人名叫李從珂,是李嗣源新收的養子。去年他跟隨李克用南征瀛莫,一度突入鎮州,虜獲人妻魏氏,遂收入房中。而魏氏還帶著個拖油瓶,也就順理成章當了李嗣源的兒子。
“退後!”李克用說道。
李嗣源一頭霧水地被趕到了東面,帶著他的三千騎兵。李克用孤零零地立於馬上,眺望著西邊。
“就在這裡,沒有命令不得擅動。”邵樹德吩咐道。
邵樹德將步弓、佩劍交給李忠,囑咐他們在原地等待,策馬向東。
李克用將武器套裡的器械取出,擲於地上,策馬向西。
“大兄!”相距二十餘步時,邵樹德下了馬。
李克用稍稍慢了一步,也下了馬。
列陣的鐵林、黑矟、金刀等軍士卒瞪大眼睛,馬兒已經被牽了過來,不安地噴著響鼻,似是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李嗣源則有些傻。兩個坐擁雄兵大鎮的節帥,單身赴會,連器械都不帶,萬一打起來,難道揮拳互毆嗎?
他眼神示意了下,三千騎也做好了隨時出動的準備。
李克用矜持地站在那裡,淵渟嶽峙,不怒自威,醞釀了一番情緒後,眼睛掃向邵樹德,剛想說兩句責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