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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緊鑼密鼓

本來就駐防當地的天柱、天雄、順義三軍還有一萬六千人。

義從軍已經臨時膨脹到一萬八千眾。

折嗣倫的鳳翔軍已經返歸本鎮,但都護府侍衛親軍兩千人仍然留在當地。

足足五萬二千大軍!對朔方軍事集團來說,這是方面大將兵權最重的一次。去年的戰損缺額也已經由都教練使衙門選送新兵補齊,可謂齊裝滿員。

而且,這些部隊裡,還有不少雜牌!

河源軍、積石軍、順義軍三部,除部分人外,絕大多數都是老藩鎮原班人馬,未及整編,忠心、士氣、裝備、戰鬥力,是不如天柱、天雄這些嫡系的。

義從軍裡面多了上萬山民,右廂青唐都也不是很能信任。

政治生物邵樹德不給人任何一絲造反的可能,於是他命令道:“盧書記,再寫幾份牒文。”

“第一份,任李唐賓為河洛經略使,沒藏結明為經略副使,義從軍、侍衛親軍這兩萬人由沒藏結明統率。行軍作戰,正使一言而決,各部皆須聽令。若有抗命者,定斬不饒。”

部隊可以歸不同的將領統帶,但作戰時只能有一個聲音。強調這一句,也是吸取了委員長的教訓,擔心沒藏結明不服李唐賓的指揮。

“第二份,各部騎兵集中使用,一共八千餘騎,由義從軍遊奕使白珪統率,任其為河洛遊奕討擊使。”

說完這個,邵樹德讓人將從白氏找來。

白氏是邵樹德帶到興德宮照顧起居的諸侍女之一,一直跟在身邊。

白氏很快便來了,她的神色有些害怕,以為是辦了什麼錯事呢。

“給你兄長寫封信。”邵樹德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溫和道。

白氏雖然已經侍寢過幾回,但當著親兵和盧嗣業的面,仍然羞紅了臉。

“妾不識字。”白氏的聲音有些顫抖。

“盧書記幫你寫,你口述便行。”邵樹德喊了一聲:“挑幾件兒時的趣事,和兄長拉拉家常。”

盧嗣業當然知道該怎麼寫,老秘書了,寫得絕對感情真摯,讓人讀了胸中湧現出一股親情。親情之外,自然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白氏不知,白珪肯定懂。

“第三份,調陝虢軍萬人東出,李璠親領,是為客軍。”

其他各支部隊,邵樹德沒有明確誰東出作戰,誰留守後方,但陝虢軍他明確了:出戰。

“第四份,華州王卞統軍出潼關,清查諸隘道,分兵留守。”

“第五份,任命朱亮為糧料使,兼硤石勾當寨柵使。”

前線的糧草,大多屯於陝州,尤以硤石為重。

“第六份,供軍使衙門調撥靈州糧草、器械,用漕船運輸,順流而下,先儲放至延、丹二州。渭北節度使任遇吉遣人與王重盈交涉,言需借用河中渡口若干,等其回信。”

“第七份,進奏院趙光胤,拜訪南衙北司,言需借用陝州轉運院船隻若干。”

國朝初年,太宗伐王世充,就是從潼關用船運糧至洛陽附近,這才能支援他的軍隊遠征。但朱全忠有水師,梁、晉爭霸時,這支水師在大河不上凍的時候,屢次發揮關鍵作用,以至於李存勖一直等到冬天河面結冰,汴軍水師失去作用,這才大舉南下。

這段河道航行較為兇險,還有汴軍水師的威脅,究竟能發揮多大作用,委實不好說。反正先用起來,作為後勤線的一個補充。

沒有水運,打仗太難受了。

朝廷以前從揚州運糧到河陽,鬥米費錢三十。

靈夏如果走陸路運糧南下到關中要花多少錢?

後唐年間有個例子。

邠寧節度使藥彥稠從中原帶來了三萬步卒,又匯合了關中兩萬步軍、兩千騎兵,護送安從進任定難軍節度使,攻關北,拓跋仁福糾集了五萬党項步卒、三萬騎兵,但連戰連敗,部眾潰散,最後靠死守夏州堅城熬退了後唐大軍。

熬退的主因是一斗粟從關中運到夏州,“其費數千”。運糧過橫山,其實距離不長,但成本是河南水運的一百倍以上。

從潼關陸路運糧到洛陽,這成本也能到天上去,而朱全忠可以用水路運糧、運兵。

長期相持,真不知道誰虧。

盧嗣業寫完後,邵樹德看過沒有問題,簽字用印,發往都虞候司走流程。

定遠軍使王遇也已經率八千步騎南下金商。

“戰爭季”,緊鑼密鼓地開始了,當真一年都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