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朱瑾嘆了口氣,道:“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拖到邵賊耗不下去。”
這就是打賴皮仗,裝死,裝到有人來救他們。
“大帥英明。”眾人讚道。
朱瑾默默看了下他們的臉色,見不似作偽,略略放下了心,旋又道:“不過夏賊如此囂張,恐傷我士氣。”
說罷,令人吹角。
“嗚!”大角吹了第一通,對面正在挑釁的鐵林軍騎卒一愣。
泰寧軍騎兵則立刻聚集了起來,人不多,兩三百騎罷了。
“嗚!”大角吹第二通,旗槊並舉,朱瑾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兩百餘騎如離弦之箭般賓士在原野上,對面的夏軍騎兵大怒,也對沖了過來。
朱瑾從鞘套內抽出一柄飛槊,“嗖”地一下投了出去,正中衝得最快一名夏軍騎校。
接著又是第二柄、第三柄、第四柄。
四柄飛槊,連斃四人,一下子在前面開啟了缺口。
身後騎士見狀,士氣大振,紛紛大呼跟上。
朱瑾橫舉馬槊,左掃右刺,馬速不停,直接衝入了夏騎人叢中,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衝到最後,直接棄了馬槊,抽出佩劍,連斬三人,一下子殺穿了夏騎,兜馬迴轉。
臨走前,還生擒了一名軍校,橫摜於馬上。
“痛快!”朱瑾大笑。
上次衝突將軍步陣大敗,又遭到截擊,被打得狼狽無比。這次面對面衝鋒,終於一展所長,給夏賊狠狠地來了個下馬威。
賽張飛,豈是浪得虛名!
遠處響起了密集的鼓角聲,隨即蹄聲如雷,似乎有鋪天蓋地的騎卒衝來。
朱瑾暗罵一聲,道:“撤!”
手中鐵劍一橫,將俘虜頭顱割斷,揚長而去。
“大帥,方才收到訊息。”辛綰策馬追上了朱瑾,喘著氣說道:“朱全忠自博州過河,襲佔東阿,兵鋒直指陽穀。”
“什麼?朱全忠也來了?”朱瑾先是一愣,復又大笑:“好!好!這便回兗州,這局棋越亂越好,我倒要看邵賊如何應付。”
“如今是比拼耐心的時候了。”騎馬顛簸,辛綰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道:“傳聞朱全忠有眾五萬,鄆州那邊要熱鬧起來了。”
“死盯著邵賊,若他解圍而去,便率軍追擊,一定要咬下塊肉來。”朱瑾吩咐道:“即便邵賊不走,將其主力拖在這邊也是好的,給李克用創造機會。”
眾人邊走邊說,一掃之前的陰翳,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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