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和就這麼幹看著林輝走了,然後把陸成丟在這裡。心裡開始嘀咕:林老師,內分泌的病人家屬在搞事情,那我們急診外科的病人沒人處理,也會有家屬來搞事情的啊?
曹曉和心裡猜測,可能是林輝覺得骨科和急診外科不睦,所以藉機來讓急診外科下不來臺,一旦舉報到醫務科,那麼急診外科以後再想搞骨科創傷相關,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不過緊接著曹曉和轉念一想,剛剛林輝是喊陸成看下病人去的。
不是,陸成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骨科的,林輝是怎麼對陸成放心的?難道比自己還要早?自己可是剛初試的筆試完,就來了這裡的急診外科啊,要是陸成也到了,多少會來急診遇見的吧?
可這時候明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而且陸成以前在常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也是骨科出身,好歹比自己要懂骨科一些。
於是就道:“小陸,得辛苦你看下病人了。病人的骨盆平片和CT都洗出來了,在床旁,我帶你去看一下吧。”
“病人被收進來有半個小時了,剛做完檢查,態度暫時還能穩住,要是再拖,可能就要有想法了。”
“嗯,曹哥,麻煩你帶下路,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陸成趕緊道。
接著陸成和曹曉和這兩個沒有胸牌的白大褂就往病床方向趕了去。
急診的病房分內科和外科,但是都在一個病區裡面。
曹曉和講的病人就在31床。
曹曉和與陸成進去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留著短鬚的中年大漢正在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一個青年的右邊髖關節,肌肉虯起,滿是力量感的他此刻手足無措,焦慮地慌手慌腳,然後不停地回看,直到看到了曹曉和後,趕緊道:“曹醫生吶,你喊的上級醫生來了沒有呀?”
“我兒子現在疼得受不了了。”
“來了來了。”曹曉和馬上回,然後給陸成介紹大概的病史:“病人是騎著電動車的時候,被轎車給絆了,左肩部著地,右腿卡在了電動車下面,被別得脫位了,頭部也著了地,正在喊神經外科的總住院醫師看片子,現在病人的右髖關節浮腫得厲害。”
陸成點了點頭,說:“我先看看,對了,您是他父親還是誰?帶了多的褲子沒有,他這褲子可能得剪掉,現在脫下來估計他會很吃虧,你同不同意剪掉?”
“曹哥,你去拿個剪刀來,髖關節復位在床旁有可能復位不進去,如果實在進不去,就得送手術室打腰麻肌松,不過我們可以先試一試。”其實陸成的信心還是有的,但是不敢把話說滿。
在醫院搞的人都清楚,十分本事露一分,九分留著保命,沒必要爭一時之氣,醫生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完的,即便功成名就,也不敢和不能大意。
曹曉和馬上按響了門鈴,喊護士送把剪刀來。
“我是他父親,這時候還管褲子什麼事啊,你把褲子給撕碎都行,那就趕緊剪吧。”
說完,他對著躺在床上咬著牙堅持的青年道:“兒子,再忍一忍啊,醫生已經來了,馬上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倒是還能忍得住,只是肱骨骨折處與右髖關節處的疼痛,讓他滿頭佈滿了細汗,也在社會上打磨過,所以很客氣地擠出了幾個字:“辛苦醫生,麻煩稍微快一點,疼得還是有點厲害。”
骨折和脫位能不疼嗎?
陸成看完X線和CT後就點了點頭,髖關節後脫位也有可能會伴發骨折,如果有骨折的話,那麼就不太適合手法復位了,所以他地確定清楚。
治療手法有信心是一件事,但是要把診斷明確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診斷都搞錯了或者搞漏了,那才鬧笑話。
很快剪刀就來了,陸成馬上開始從側邊把褲子給剪了,然後摟到了健側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