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夾血管被刮傷的上下緣,不過想象的還沒現實這麼嚴重,這個病人的尺橈動脈都有口子。尺動脈有一個,橈動脈有兩個。”
“還不能確定動脈分支有沒有破,不過就算破了,也不能去理會了。”
“鄒總,這口子都是縱行簡單的破口,我們是自己縫,還是喊血管外科來縫?”
陸成話畢,鄒謙立刻就是臉色一僵地探過頭來,透過血管鉗擠出來的肌肉間縫隙,還可以看到血管的破口在縫隙間探頭探腦。
因為破口的兩端都被夾閉,所以破口段的血管癟了,但陸成只是稍微一翻,就把破口展示在了略有些石化的眾人面前。
這簡直是有點不太可思議的事情。
前臂的尺橈動脈,真有人能夠用血管鉗,就做得出來走形,而且還把破口給找到?
似乎在鄒謙三人的認知中,還沒有一個教授做過這樣的操蛋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教授們都從來不需要上急診,最多也就是到副教授上臺救場後,急診手術就告一段落了。
所以他們孤陋寡聞了。
只是,結合到尺橈動脈走形的複雜情況,再看到現在的現實。
這是在做血管探查還是在做活體血管解剖教學啊?
我剛剛怎麼會想著給病人做清創呢?這麼好的機會,都錯過了。
鄒謙只是愣了兩三秒鐘,就趕緊道:“給血管外科的總住院打電話,說是在臺上發現了血管破口,需要縫合。”
骨科不處理大血管的破口,即便是顯微外科,也只是處理小血管的吻合,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急診外科在沒申請到血管專科的手術許可權之前,就沒資格去做血管外科的縫合手術,得喊血管外科的總住院來救場。
只是鄒謙心裡略有些鬱悶,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和手術的設計思路,他就沒把陸成和曹曉和甚至是方泥馨當成一個正常地可以幫忙他分操作主刀的人,就是打下手的人。
他打算先在驅血帶的止血作用下,把清創完成後,再探查血管看。畢竟在平時,可沒有急診手術奢侈到可以有兩個同時能主刀的醫生上一臺手術。就算是湘雅二醫院,也不會奢侈到這地步。
鄒謙自己能夠做出來血管探查術,畢竟鄒謙也是主治好幾年了,只是急診科還沒有人來接他的總住院班,他這個住院總就還得繼續當下去。
可即便如此,要如此快地把血管鈍性分離出來,而且能夠分離到如今陸成這個層次。
鄒謙有自知之明,這是做不到的。
血管的走形大概是按照解剖結構走的,但是正常的醫生哪裡有那麼多活體解剖的經驗,屍體解剖的經驗又不完全適用於正常的手術中。
這才搞得現在這樣,措手不及地要直接打血管外科總住院的電話這種事。
活體組織解剖,能夠做到陸成這樣的層次,你TM的到底在下面醫院切了多少人啊?
鄒謙很有理由懷疑,陸成是不是打孃胎裡就在切人、不為別的,就是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