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也都是各個科室的教授,沒有必要自損自己,去做抬舉他人的事情。可以這麼說吧,國內目前的各種榮譽,我們也並不會去貪戀,只會去爭取。可該拿到的,我們自身也已經擁有了,並不需要多騙一臺身份比較特殊病人的特殊手術來多加點綴。”
“但是,我們也不會去拒絕多一臺非常特殊且成功的手術作為榮譽加身。”
“我只是一個神經外科的醫生,對於您所說的是不是需要什麼新聞所以製造新聞,我完全不懂,根本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只為我看到的事情負責。這一臺手術的全程,不管是從手術思路,還是從手術的操作,都是以林輝老師的學生,小陸同學為主導的。”
“我們在手術的過程中,全程有手術影片為證。但是,這個手術影片,因為涉及到了陸成所在課題組臨床課題的隱私,所以,在該課題組並沒有完成臨床課題之前,此手術影片,並不宜外傳。”
“不過小陸同學已經答應了,只要他們課題組一旦宣佈完成了正在做的臨床課題之後,這一臺手術的手術影片,將會作為教學影片將供給於需要高階醫學專業領域的同行來學習!”
“所以很抱歉,我現在沒辦法提供給你客觀的證據。”
杜代山這麼講的時候,那些放下了自己攝像機的人,都是紛紛地抬了起來,生怕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一幕,然後落後於同行。
但是,杜代山的講法,自然還是不能夠特別服眾,便有人又問道:“杜教授,我不是懷疑您的親眼所見啊?假如說這臺手術真的是小陸醫生完成的話,他為什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接受採訪呢?這對他而言,應該是非常好的一次澄清自己的機會啊。”
這話杜代山很輕易地就把話給接過去了:“林輝老師,目前並沒有直系的家屬。陸成作為林輝的學生,有湘南大學及林輝老師所在的湘雅二醫院提供了證明,可以作為親屬來簽字,所以他需要去補一系列的簽字!並且,作為家屬陪伴在林輝的身旁,這沒問題吧?”
“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去ICU或者是高幹病房的門口守著,小陸醫生,必然會從那裡出來。”
“但是,從我個人的角度,還是希望各位媒體的朋友,稍微體貼點人,小陸醫生完成的手術工作量極大,需要消耗的體力及精力都非常嚴重,其實他現在特別需要比較安靜的休息,只是他暫時有事情去做,而且還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所以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繼續支撐著。”
“希望你們可以放過他,他算起來,今年才二十八歲,不要為了新聞而打擾到他的休息……”
“另外,我在這裡還希望可以透過你們媒體平臺,找到林輝老師的其他家屬,來替代小陸醫生目前正在進行的工作,他真的很累,需要休息。而林輝老師後續的治療過程中,還需要更多的手續和簽字需要完成。”
“希望你們可以幫上這個忙。”
杜代山剛說完,在下方家屬的座位中,立刻有一個女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的睫毛煽動,單手捂住了嘴,似乎之前那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表情,那張生人勿進的臉,高冷而深沉的氣質,在這一刻完全崩塌了。
她趕緊問:“教授,教授,林輝真的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已經結束了手術了嗎?”
黃栩突然的問話,讓不少的攝像頭直接對準了她。
杜代山也看到了她,問:“你是誰?”
“我叫黃栩,我是林輝的女朋友。”黃栩非常自然地就回道。
因為到目前為止,她還是處於答應成為林輝女朋友的狀態,林輝和她都沒有對對方說過要分手的話來。
“教授,能夠麻煩您告訴我現在林輝會被送去哪裡嗎?拜託了。”她雙手對著,做著祈求狀,完全就是一個擔心自己男朋友病情的小女人。
杜代山稍微想了一下後,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只見女人旁邊的一個男人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起身的動作幅度太大,所以拉扯到了什麼。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褲子就溼了,而且還有什麼液體從真正的大腿根部往下漏,漏的過程中,溼潤了褲子,而且溼潤的面積還蠻大。
他當時就感覺到了什麼,然後趕緊捂住了自己左邊股動脈處,但是即便現在再捂住,似乎仍然來不及了,還似乎有動脈的血液在往外面嗤嗤嗤地射著……
這一幕,直接把所有人都看得傻眼了,卓灼卻道:“沒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小陸是手術下了吧,那我聯絡他就好了。我們自己去找他,他搞了這麼久,肯定就累了。”
說著他還準備單手血淋淋地捂著,另外一隻手去拿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