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藍色的大衣,和女人紅色的大衣。這兩件衣服太過於張揚,以至於讓人忽略了其它的細節。
譬如,女人進入影院的時候,脖子上圍著一根雜色的圍巾,而她出來的時候,女人白晳的天鵝頸異常醒目。
再譬如,男人右手腕上的有一塊錶盤是黑色的表,進影院的時候,右手剛剛好搭在女人肩上。而出來的時候,當女人笑著向他迎去的時候,他抬起的右手手腕上,那塊表表盤是銀色的。
海棠知道,司正北有戴錶的習慣。他的表不少,其中一塊阿瑪尼的手錶錶盤是黑色的。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司正北向來是左手戴錶,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戴那塊阿瑪尼的手錶,海棠也無法確定。
電影接近尾聲,且發展到了最關鍵時刻,嚴芳兒沉迷於劇情當中無法自拔,拼命吸溜著鼻涕。
“親愛的,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嚴芳兒這個女人,嘴永遠跑在腦子的前邊,追都追不上那一種。
“啥,你說啥?”
這姑娘天生大嗓門,還是比較尖銳的那一種,她這一出聲,立馬接收到了前後左右觀眾遞來的白眼。
“沒,我去一下洗手間。”
這姑娘終於回過神來。
“哦,你去吧!”
出門右拐,穿過長長的走廊,就是洗手間。
拿出手機來撥了家裡的號碼,打到第三遍,周姐才接的電話。
“海棠啊,剛才在燉湯,沒聽見電話在響,有啥事嗎?”
也不怪周姐接的慢,平日裡,家裡的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一般沒事也不給家裡打電話。這個時候,周姐一般都在研究她的養生湯。
“周姐,今天聽嚴芳芳說他表舅修表的技術無人能敵,我記得老司有個手錶走得特別不準,你幫我拿出來拍個照,我給表舅看一下能不能修。”
周姐找表花了一些時間,司正北其它不太講究,唯獨對錶尤其有研究,各種款式的表太多了,讓她從眾多的手錶中一眼就挑中那款阿瑪尼手錶不太容易。
說實話,大冬天的,海棠額頭上的汗隨著周姐找表的時間長度細細密密地往上冒。
如果那隻阿瑪尼手錶不在,那,司正北帶別的女人看電影的可能性就直線上升。
那一種眩暈感襲來的時候,周姐那頭髮來了最後一張圖片。
說來也是挺巧的,周姐發過來的前三十個圖片都不是,唯獨最後發過來的這一張圖片正好是那一款黑色錶盤,且造型十分有個性的阿瑪尼手錶。
有冷水洗了一把臉,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電影剛好散場。
在商場的炒冰激凌攤前吃冰的半個小時時間裡,嚴芳兒仍舊沉浸在電影情節中無法自撥。
完全沒有仔細聽海棠對於那個穿藍色大衣男人的描述。
“嗐,得虧你最後沒看,嚇死人吶,晚上回去鐵定睡不著,咋辦?要不,你今天晚上陪我?”
是司正北的來電打斷了這姑娘沒完沒了的絮叨。
“老婆,你給我打過電話?”
“司正北,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對不起,老婆,早上開會的時候將手機開靜音了,一直沒聽見。是我不對,我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