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靠在牆上不敢輕動,直到鼾聲依舊沒停,彎腰脫了秀靴放在了地上。
縮肩僂背探身門洞,當看到牆根底的章嫻時又是一驚,這三人太過殘忍,那裡還是人能做出的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
丫頭躡手躡腳地輕移步伐,額頭上的虛汗已是浸出,雙眼有點模糊但不敢擦拭。
因為手裡已經拿到了章嫻的頭顱,御天令也別在腰間,有心去撿章嫻的另一部分,做為凡人的她卻是辦不到。
就在丫頭剛要摸出門洞時,身後傳來了粗獷的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丫頭的心臟瞬間停頓了一下,完了…還是被發現了。
“你們這樣對待我的侍女,還不讓我把她埋了嗎?你們還是人嗎?”
丫頭放下了一切恐懼,世上再沒什麼能讓她懼怕的事情。
“嘿嘿嘿…醒了就好,埋去吧!”
三名大漢玩味的笑容掛在臉上,但也沒有起身,只是斜躺在草垛上欣賞著嬌人的丫頭。
丫頭知道自己跑不了,所興返回身去牆根收撿章嫻的遺骨。
其中一名邋遢大漢邪笑著坐了起來,卻是被另一人拽住說叨。
“急什麼?收拾一下也好。”
章嫻的衣裙倒是沒破,丫頭撿起被扔在牆角衣裙,把章嫻包裹在一起提著出了石屋。
外面不再漆黑,冷氣席捲著丫頭的身體,放眼望去除了灰濛濛的山巒還是山巒,自己在半山坡,身後的石屋是依山而建,這哪裡能跑的出去。
丫頭現在想為章嫻挖坑的力氣也沒有,只能找個天然地凹把她放好,再找些石頭泥土把她蓋起來,撿了好多能搬動的石頭,堆成個墳冢的樣子。
插草代香算是祭奠章嫻。
當丫頭做完這些已經是上午時分,三個壯漢躺坐在石屋下,整整觀察了半日丫頭的舉動。
丫頭看著大石堆心中一片迷茫,只有喃喃自語:“你可以安息了,誰又能來葬我呀?這世道咋就這麼不公平呢!”
丫頭在為章嫻找石頭的時候,已經為自己找到了去處,這裡沒有深淵絕壁。
只是在不遠處,有一個不足半人高的巨石,半截深埋地底……
丫頭知道那三人在觀察自己,就算是撞石,也不能在他們眼中顯現出來!看形式…以他們的修為眨眼的功夫,便可出現在自己面前。
丫頭還是按找石頭的樣子,走著曲線靠近巨石,在距離還有三丈的樣子……
丫頭猛地回身從坡上往下穿,那三個漢子發現丫頭的舉動,再想撲救已經是來不急。
還剩一丈丫頭躍起,緊閉雙眼一頭撞向突起的巨石。
軟軟的空氣墊子,把丫頭彈了回來…“完了完了,這活罪是躲不過去了”。
丫頭睜開含恨得淚目,盯著巨石上的人影,竟然不是那三個惡獸……
“江道容,你還要怎樣?”
丫頭暴怒呵斥來人,正是親手毀她丹田的宗主江道容。
江道容在得江氏老祖的指點後,也是不死心,騎著飛獸便下山尋找丫頭二人。
他知道二人已廢修為不會走的太快!但是,兩天來一直是渺無蹤跡,於是便擴大了範圍。
就在丫頭埋葬章嫻時,便在空中發現了她,看到丫頭突然轉身向巨石起跑時,他便毫無顧慮地從空中急速穿下,千鈞一髮時刻救下了丫頭。
不為天道,單是如此行事的烈女,他也不能冷眼相待,一張慚愧的老臉向丫頭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