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黑的下去心,說服患者比衛校畢業的護士強百倍。
可是當這一切被周從文翻出來,直言不諱說得明明白白的時候,金三省全身血液逆流,瞬間上頭。
任何辯解在周從文的面前都是沒有意義的,他開篇第一句話就用最專業的知識堵住了金三省的嘴。
免疫耐受!
金三省知道患者處於免疫耐受期,可是沒有治療的話自己怎麼活?
民營醫院是要考察業績的,少一個患者,自己就少了一份完成業績的可能。
金三省在心裡給自己辯解著,但這些話他一句都沒說出口。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說一句話,那個年輕人就有十句話要說。
“金三省,三省,三省吾身,名字是好名字,可惜用到了狗身上。”周從文冷冷地盯著金三省的眼睛。
會議室裡一片靜寂。
懂專業的人早就不說話了,哪怕是楚院士也低下了頭。
周從文連自己做的課題都知道,楚院士對此深表詫異。
可是,這並不重要。
人家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站在專業的制高點上,說每一句話都沒人能反駁。
不懂專業的、濟慈集團的領導層則被厚重的實木桌子被周從文一腳踢開而震驚。
周從文一腳踹開厚重的實木桌子,這是一種怎樣的戰鬥力。
濟慈集團的董事長茫然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不懂他為什麼來質疑。
周從文見金三省癱軟的坐在地上,便蹲下,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金三省的眼睛。
“金主任,您知道我和我家老闆都對新技術比較感興趣。”周從文淡淡的說道,“今兒跟您請教一下,業界認為沒有用的DCC細胞免疫治療,您怎麼看?為什麼給患者用?”
“……”
周從文一語中的。
他先在專業的角度駁斥了金三省的用藥,隨後便說到了問題的實質——濟慈醫院主要掙錢的手段就是所謂的DCC細胞免疫治療。
“進口原研藥是醫保報銷的,一個月花費不少,但二三百塊錢也就夠了。如果水平不夠,不知道免疫耐受,做到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
“雖然會加速患者的乙型肝炎肝硬化,但是無心之舉,我也能接受。
水平不夠麼,很正常。
可你給人家小姑娘上了DCC細胞免疫治療,我看了收據,幾萬塊錢就這麼花出去了。”
“金主任,厲害啊。”
“您這是謀財害命吧,要是我沒看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