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荒野,遙遙望去,荒野無盡。陽光太過晃眼,讓人情不禁的皺起了眉頭。遠處幾顆蔥鬱的孤樹下成了一片涼蔭之地,一位騎著紅棕烈馬的人看著那幾顆孤樹,就想策馬去歇歇腳,他心裡又怕又緊張,他已經數日沒有休息好了,此時又乏又渴。
他揚鞭抽向馬的屁股,馬兒撒開蹄子就往前跑,不過就在快要臨近之時,馬兒忽然被東西絆倒了,由於慣性,那人狠狠向前摔去。他連忙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因為他心裡驀然升起了一種生死危機之感,可還沒站起來,眼前就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錦繡雲靴。
他認得這雙靴子。
他連頭也不敢抬,慌忙地就要起身逃跑。
可身後站的是霽初,霽初帶著兩名護衛,懷裡抱著劍站著,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逃跑,笑道,“王爺都親自來了,大人還想逃啊?”
不等他說話,兩名護衛上前就把他押在了時遷面前。
“真是不識好歹。”時遷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押在地上的男人,薄唇輕吐幾字就給男人判了死刑。
兩名護衛乾淨利落的給那男人一劍封喉,而後撒上了化屍粉,又清理了一番,掩蓋了一下現場。
幹完這些事,還不到一刻鐘。幾人騎馬,四處尋找著獵物,彎弓射箭,打了幾隻野兔。隨後時遷一副興致缺缺地回了城,在城門處還略帶失望地說了句,“南疆荒地,什麼都沒有。”
獵回來的兔子被霽初放在了客棧門前拴著的馬鞍上,想著晚上吃頓好的。反正都綁起來了,還都受了傷,也跑不了,霽初就沒讓人管。
“王爺,剩下的只怕打草驚蛇了。”霽初捏了一塊桌上的糕點,覺得幹吧的不行,連忙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下,“王爺,要不然讓著客棧準備些能吃的,給您端上來?”
“南疆荒地,什麼都沒有。”時遷淡淡的說了一句,言外之意是讓霽初也不要為難人家。
“那今晚屬下把那幾只兔子收拾一下,給王爺改善改善伙食。”霽初正想著紅燒好還是碳烤的好,就聽見門外侍衛喊道,“王爺!白小姐剛剛把兔子放了!”由於侍衛認識白緣秋,所以白緣秋放走兔子的時候他們也都沒敢攔著。
霽初一臉懵,他剛剛暢想的都化為了虛影。時遷也抬眸看他,他也看著時遷。
“兔子怎麼了?”霽初舔了舔嘴唇。
“......”時遷只看他不說話。
“屬下覺得還能挽救一下。”說著霽初就要出去,看樣子似乎是要再把兔子搶回來。
“跟一個小姑娘搶兔子,羞不羞?”時遷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霽初便站在了原地,雖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但是還是晚飯重要,於是就沒多想,哭喪著一張臉說道,“那我們的晚飯怎麼辦?”
“正好,讓你們也體驗一次民間疾苦。”時遷覺得這些食物雖然難以下嚥,卻還能湊合著吃上些果腹,他雖然從小錦衣玉食,但並不認為自己嬌貴。
而另一處,白緣秋抱著幾隻受了傷的兔子小跑進了官衙府邸,又讓人備了治傷的藥,仔細地給那幾只兔子上藥。
“真是的,怎麼有人會想著吃兔子呢?毛茸茸的多可愛啊?”白緣秋還貼心的給兔子們包紮了一下。
包紮完突然想起來那好像那是時遷住的客棧,“這兔子該不會是凌王的吧?”
“他不會派人把兔子再要回去吧?”傳言時遷可是睚眥必報,心胸小的狠,雖說是個俊美男子,但是心胸一點兒都不開闊。想到這裡,白緣秋不由泛起了愁。
“萬一他找到我爹那去,我豈不是要完?”白緣秋心裡犯嘀咕,“要不把兔子還回去吧?那兔子豈不是白救了?不對,要是凌王的兔子,門口的那些個侍衛怎麼不攔我?”
白緣秋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天,也沒聽說凌王找兔子,便安心的照顧起了小兔子。
待天色漸暗,路上行人漸少之時,時遷一人趁著夜色運著輕功出了客棧,霽初不多時也不見了蹤影。在月色下,一個身影在房頂上形似鬼魅,似乎在找什麼人。與此同時一個身形富態的中年男子不要命的在小巷中逃著,似乎只要他一停下來,就會有什麼兇惡的東西會將他撲食。
“怎麼?給太子告密,太子沒有派人保護你們安危嗎?”中年男子慌不擇路下逃進了一個死衚衕,前方的矮牆上,赫然立著一個人,此人聲音淡漠,聽在中年男子的耳中,如嘯臘月寒風。
“凌,凌王殿下......”中年男子額頭密出豆大的汗,緊張地說話都開始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