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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謀事篇 第十九章 應憐居

女人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一眼看去如同一汪春水,此時女人低頭溫柔一笑,蹲下身來去撫摸孩童的頭,“你父皇......”

“可是父皇不在那裡啊......“男童看著那大敞的宮門,那裡除了守門的什麼人也沒有,於是他揚起純真的臉道,“母妃是不是病了?”

此時女人的臉上有了些愁苦,悵然道,“是啊,母妃是不是病了?”

“那孩兒給母妃請太醫!”說著男童就要跑出宮苑,卻被女人一把拉住,只見女人溫柔的笑道,“此病名相思,藥石無醫......”

“那母妃是不是會死?孩兒不想母妃死......”男童抱著女人,將小臉藏在女人的脖頸處。

“每個人都會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母妃早晚有一天也會死,那時候阿遷就要學會自己長大了......”

“那母妃能不能多陪陪孩兒,孩兒不想母妃死......“

盼望過漫天雪花,妄想與你白頭一瞬;盼望過繁春到來,漫天花瓣飛舞,能倚在你肩,能靠在你懷;盼望過盛夏降臨,與你一起去看夏荷滿塘,蜻蜓點水;盼望過霜秋來臨,和你一起去看霜打楓葉蔓延數里......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虛妄......

時遷從未見過他的父皇走進那道宮門,印象中母妃也沒有得到召見過,自己的父皇也沒有抱過自己......甚至說話也很少有,就算說話態度也是冷冰冰的......

時遷斂了斂眸,看著時堯有些嚴肅的說道,“如果我日後走上一條大逆不道的路,哥會不會唾棄我?”

“哥知道你恨皇后,但是你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在這個混不見底的地方馳騁,那就不要做那些無謂的事,你可以離開太華京,相安一方......”時堯語重心長道。

“我與皇后,父皇,時琰,李元傅這輩子都不會相安!”時遷目光堅定而狠絕,他在心裡發誓,定要查明當年事情真相,如果真如令湘所言,那麼令湘他必斬不留!如果澤帝參與其中,那麼他弒父又何妨?

“既然你已經決定,哥也不必勸你,你儘管去做,有用得著的地方,任憑差遣!”時堯笑著拍了拍時遷的肩膀,把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開啟,裡面有紫薯糕,桂花糕,鮮花餅,還有有蘇酒。

時遷看著時堯一一將它們擺放好,又聽時堯說道,“羽妃娘娘,多年不見,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這些東西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這酒不烈有淡淡的花香,名叫有蘇。是你兒子在江洲的一家酒樓獨有的一種酒,我去談生意啊,那老闆都不搭理我的,還好時遷有良心,交待了那老闆一聲,才分我一成利......”

時遷看著,在一旁緩緩的跪了下來,對於這嘮家常的本領,時遷明顯是不具備的,在這方面倒真不如時堯做的好。

而太華京的另一處,也有人在為羽妃祭拜。

在太華京的城西處,神捕門暗牢的最深處一身白衣的司允,臉上盡是頹然之色,目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這個狹小的牢房是司允獨留出來的一間,牢房的牆壁上掛著一副丹青,丹青所繪是一個身穿嫁衣,臉上帶著燦爛笑容的女人。

女人的目光恍若一汪春水,明亮透徹,溫柔含情,朱唇彎彎,勾著一抹情不自禁的笑......這就是羽妃,是司允親手所繪。

司允初見羽妃,便是羽妃大婚當日,他本是卑賤之人,無緣見到羽妃尊容。奈何司允的師傅是神捕門的第一人,奉命維護當日治安,保護這位遠道而來的公主安危。

司允的師傅說是帶他長長見識,於是就將他帶在了身邊。他也有幸見到了羽妃的尊容,當時他小,不懂規矩,便悄悄的盯著羽妃看。旁人沒注意他這個孩子,但是羽妃卻看到了他,兩人目光相對,本以為羽妃會勃然大怒,讓人罰他,誰知羽妃勾唇一笑,笑得讓一股暖流流入司允的心間,至此難忘......

“娘娘,你的孩子受苦了......司允人微言輕,在朝堂之上著實幫不了殿下絲毫,司允只能記著,記著他們對殿下做的一切,等到合適的時機,讓他們再無翻身之日,但是......太漫長了......“司允的手裡提著一罈酒,狠灌一口後,眼睛都發了紅,一滴清淚從司允的眼角滑落,滿是憤恨,“近日更是可惡,皇后令湘公然帶御林軍把小殿下在府前綁了,回來的時候都昏死過去了......聽傳言,殿下受了鞭刑,還受了烙刑......可司允什麼都做不了......”

“更可惡的是皇上!皇上竟然還偏袒那個女人!明明,明明娘娘都已經失了性命,他還是不知悔改!“司允已經近乎咆哮,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你當年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您當年要嫁給他!”

接著便是一聲聲的掩抑痛哭聲,每一年的今天司允都會祭拜羽妃,會向羽妃傾訴,但是痛哭,今年倒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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