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隧地方可不算小,陸謙玉所在的客棧雖然不大,可也是兩進兩出兩層的正經客棧,大廳就是餐廳,樓上和後院就是客房,陸謙玉等人給請進了後院的客房之內,這地方比樓上安靜,客棧裡就餐的人不多,也可能是下午,沒有到飯店的緣故,稀稀拉拉,只有三桌,皆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喝著兌水的酒,陸謙玉等人到了後院,放下東西,返回大廳之中,這時候,掌櫃的已經把飯菜端上來了,因為沒有肉,飯菜很是寒磣,只有一些土豆,地瓜,蘿蔔青菜等等,酒是地瓜燒,味道一般,眾人食不知味,許來風越發的想去找公雞婆婆弄些雞肉來佐餐,喝了幾口酒後,許來風說道:“謙玉,咱們有錢,去找那公雞婆婆買上幾隻雞又有何妨,有酒無肉,吃的不痛快,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與白老虎一起去,片刻就能回來。”
陸謙玉不想節外生枝,在峽谷之隧裡面住著的皆不是凡人,公雞婆婆的名號聽起來,就很特別,誰料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陸謙玉以為不妥,說道:“此地臥虎藏龍,我等還是小心為上,不是招惹別人,別人就不會招惹我們,有酒無肉,也是可以吃飯的,何必要去找麻煩呢?”
許來風此時業已放下筷子,說道:“我去買幾隻雞,怎是去找麻煩,她若是賣了,自然最好,若是不買,我扭頭就回來,不與她糾纏,就不會有啥麻煩了。”
陸謙玉沒有辦法,白老虎與許來風一起去,兩個人皆是火爆脾氣,陸謙玉頗為擔憂,便說:“你要去也可以,弄來雞肉,大家分食,當做下酒菜,那是最好,只不過,你要和景東一起去,花錢買人家的雞,不能用強!”
許來風已走到了門口,說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們先慢慢吃喝,等我回來。”說罷,走出門去。
景東跟著走了。
陸謙玉特別祝福了景東一句,說道:“許來風脾氣很壞,景東兄弟,你沉著穩重,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定要勸一勸許來風才是。”
景東說道:“陸公子放心,我看許公子也是不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我們此去,定有收穫。”
兩個人走了,陸謙玉仍不放心,無可奈何,只得在客棧大廳等待,尋思著,以這兩個人的行動力,去去就回, 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過了一會兒,客棧掌櫃的和他的夥計兒子又因為某些事情罵了起來,當兒子的給老子買了一番,不敢反駁,低著頭,握著拳頭,心裡有氣,不像是服輸的樣子。
掌櫃的說道:“你整天腦袋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不是讓你去練功,扭扭捏捏,好像是個娘們,你要真是個娘們,那也好了,偏偏是個兒子,作為一個男人,你那有點男子漢的樣子,我交給你的那一套切肉刀法,你學了多久了,幾年了,三年了吧,看看你學成了什麼樣子?”
陸謙玉打算為夥計解圍,就說道:“老闆,掌櫃的,過來一下,我們兄弟兩個去公雞婆婆那買雞去了,你與我詳細說說,那公雞婆婆是個什麼人物?”
掌櫃的對陸謙玉這等豪奢的公子哥,心中尊重,立馬打發出了兒子,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了陸謙玉的身邊,說道:“公子,你的朋友真去找公雞婆婆去了,那可不是白去了嗎,那人為什麼叫公雞婆婆,你想想,她這個人是個老太太,年紀五十多歲,一個人住,比我來的時間還長,喜歡養雞,但只養公雞,母雞下了蛋,一出生就給她弄死了,脾氣可是怪得很,極少出院子,也沒有人進那個院子,在這個地方,不怕死的人多了,都知道公雞婆婆的院子裡有一群雞,偷盜者也是有的,但是沒有一個活下來,這老妖婆,武功之高,可沒有人敢招惹他,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都是我的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告訴你們這件事情,這不是我害了你們嗎,快,趁著亂子還沒有出現,快點去叫你的兩個朋友回來,想要吃肉,我再給你們想想辦法就是了。”
陸謙玉從掌櫃的眼神之中,見到了恐懼,察覺出這公雞婆婆,果然不是個凡人,心想:“許來風這次過去,希望諸事順利,不惹到這個人物才好。”陸謙玉說道:“掌櫃的,多謝你提醒,我那兩個朋友,走了也有一段時候了,拿捏分寸,自有主張,不牢你煩心,對了,我聽聞掌櫃的剛才教訓兒子,想不到你也是個高手,不知道是哪一家那一派的?”
掌櫃的難以啟齒,嘿嘿笑道:“三腳貓的功夫,怎敢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我就是隨便練練而已,我這個兒子啊,自小就沒有母親,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了,忒不爭氣了,幹什麼都不行,吃什麼都不剩,你說我這個人,能不著急嗎,等我老了,死了,他怎麼生存,特別又是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環境下,沒有真本事,怎麼生存?”
陸謙玉認為掌櫃的說的不錯,能在峽谷之隧,開起一家客棧的,定然是一般的人物,他最初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重新打量這個掌櫃的,在殺豬匠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個高手的雛形,身高體壯,滿身的肌肉,肥而不膩,一雙大手,好像是兩張鐵板,手上佈滿了黃色的厚繭,尤其是腰上,纏著一條油牛皮袋子,左邊彆著一把殺豬刀,右邊掛著一把砍骨刀,刀身為黑,刀刃為白,陸謙玉是個明白人,曉得這兩把也不是普通貨色,便對這個掌櫃的身份產生了好奇,邀請道:“掌櫃的,我們能夠在本店就餐,下榻,可算是我們有緣,走江湖的,講究的就是一面之緣,我看客棧之中,現在也沒有多少人,不如坐下來,我們一起喝一口可好?”
掌櫃的哈哈大笑,豪氣道:“公子從外表上看來,就不是普通人,我十分樂意結交,蒙得公子的厚愛,那我可不推辭了。”說著,坐下來。
陸謙玉倒了酒,說道:“掌櫃的不必客氣,我等也不是什麼能人,只是一些走江湖的,意氣相投聚在一起而已,想來,掌櫃的,躲在這峽谷之隧,也是事出有因,我心生好奇,不知掌櫃的,能否與我講講當初?”
掌櫃的大笑起來,端起海碗,一口喝盡碗中之酒,說道:“各位,什麼好人,能在這個鬼地方,能來這個鬼地方的,那個是正常人,要不是走投無路了,誰想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不瞞你們說,我的本命叫做袁剛,曾經是一名小小的刀客,作為一個鏢頭行走江湖,曾經給龍祥號的護鏢,當時護送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不曾想路上遭遇歹人,東西丟了,不知是誰說,我勾結了強盜,作為內應,就此龍祥號就要拿我對峙,我當年膽小怕事,就逃之夭夭了,這一逃,就逃到了這峽谷之隧來,在這裡住著習慣了,也就沒有選擇出去,後來娶個妻子,生個兒子,開了一家客棧,落地生根了,就更不想走了,這麼多年來,龍祥號的人,說到底也沒有來找過我,可我心裡一直很困惑,當年到底是誰誣陷了我,幾位公子,都是從中原來的吧,我在這裡時間長了,不想出去了,想勞煩幾位公子,若是回去了,就幫我給龍祥號的人帶個口信,說當年,那東西,的確不是我弄丟的,還請他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