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周老漢的敘述,陸謙玉這才知道,原來這條河流的乾涸,不是人禍,乃是天災導致,而且,周老漢的話語之中,還流露出了一條重要的資訊,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實在是太有用了,這為一團迷霧的陸謙玉,彷彿指引了一條方向,因為他提到了一個地名。
麟江!
麟江之水,成就了這條河流。
說明,麟江不遠了。
陸謙玉忽然間起身來,問道:“老漢,麟江距離這裡多遠?”
周老漢很是詫異,問道:“這位公子,你為這個做什麼?”
陸謙玉道:“我們有事,能要去麟江去,到哪裡坐船,還能快些。”
周老漢淳樸的笑道:“原來如此,幾位是要找碼頭嗎,那麟江,就在前面不遠,最多不過三十里,只是碼頭不多,麟江穿過的地方,高山峻嶺,碼頭很少,你們若要坐船,可以沿著麟江而上,約有一天半的腳力,就能看見一座大城,叫做麟城的,麟江穿過麟城,哪裡處處可見碼頭,船舶極多,我還有個親戚,是我的小侄子,就在麟城之中養船的,不知道他出船了沒有,我可以給你們帶個物件,你們請他,免除不少費用。”
陸謙玉驚訝,林杏也同樣驚訝,兩人不約而同得到:“原來已經到了麟城地界!”
周老漢哈哈大笑,說道:“是了,幾位公子,不用大驚小怪,你們正是進入麟城的地界了,那座城池,很是繁華,你們可以到那去遊玩一番。”
陸謙玉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說道:‘老漢,這是瓜錢,有勞了。’轉身就要走。
周老漢堅決不收錢,說道:“幾個瓜蛋.子,吃了就吃了,什麼好東西了,這錢,我不能要。”
林杏推道:“老漢,你可幫了我們大忙,這錢一定收好,我們出門在外的,都能遇到你這樣的大好人,那般時刻順利多了,錢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您來說,那就珍貴了,你就收下吧。”
老漢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一錠銀子對這幾位闊綽的主兒來說只是個牙祭,對鄉下人而言,卻是兩三人的生計,老漢收下了,不等到謝,陸謙玉早已啟程了。
出了瓜田,沿著河套走,這樣最近,許來風還不明白陸謙玉走的如何匆忙,心中猜測道:“陸兄,你就是麟城的人,聽說,麟城還有你的仇人,所以你要去報仇對不對,我看正好,王八羔子的,咱們順路,就把他給辦了,這種敗類,到時候我親自給他一道不可。”
陸謙玉緘默不語,足下加快。
林杏說道:“許兄,報仇還是次要的,你看,麟江就在前面,麟城又在何處?”
許來風想了想,說道:“在麟江的尚有,西北方向。”
雉月聽明白了,忽然說道:“莫非,郭孫雄代這人,改路,是要去麟城,尋找陸家的碎片去了?”
林杏點點頭,說動:“只怕,就是這樣。”
陸謙玉心中所想,都讓林杏說了,他道:“郭孫雄能從鐵家的廢墟之中將炎煌令碎片找到帶走,當時我就懷疑,這麼多年,他一定下了不少功夫,追蹤各個家族之中的碎片,陸家碎片,藏在何處,我始終不知,較之鐵家的事情,我猜測,郭孫雄往西北而行,一定是衝著陸家的碎片去的,我當什麼在吸引著他,原來是炎煌令碎片,如此,就能完美的解釋,郭孫雄為什麼捨近求遠了。”
鐵金順道:“郭老賊,隱忍多年,殺了邱俊雲上位,目的可不止魔炎教派大權這麼簡單,而是要奪得所有的碎片?”
陸謙玉道:“郭孫雄,心思很深,是個精於算計的人,我們要快走,這會兒,郭孫雄說不定已經到了麟城,不可讓他得逞。”
到了許來風這,他一臉不以為然,說道:“你們把話說的嚴重了吧,陸家的碎片連陸兄你都不知藏在何處,郭孫雄又不是陸家的人,怎會得知,我看正好,他要找碎片,耽擱幾天,咱們就在麟城,跟他會一會,那是你的地盤,你對那裡熟悉,咱們還佔了地利了。”
出了許來風之外,所有人,不是很樂觀,陸謙玉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郭孫雄既然放棄了攻山大事,轉而到了麟城,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定時這麼多年來,探聽到了陸家碎片的線索,因此才會猛撲過去。”
許來風吐吐舌頭,說道:“你說的有理,郭孫雄,暗中操控了多年,依我看,會不會是他,害了陸家?”
這個可能,陸謙玉沒有想過,經許來風提醒,到有些傾向於這一點。
當初勾結武陵風,武陵雄兩兄弟毀滅陸家的陸刃,原本就是個鼠目寸光的人,膽子不是很大,若是說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怎麼敢這麼做,難道說,給他撐腰的人,便是郭孫雄麼,陸謙玉還記得,武陵風,武陵雄,原本來麓劍派的弟子,而郭孫雄卻是會嵇派的掌門人,麓劍派和會嵇派,如今成了對立,水火不容,看似沒有關係,但是在更早之前,會嵇派和麓劍派走的很近,當初郭孫雄謊稱陸謙玉勾結魔炎教派的時候,麓劍派是大力支援的,陸謙玉越想越覺得可怕,思路纏在一起,他要慢慢的梳理,彷彿透過雲霧,他看見了一束光,只是這光,若隱若現···
走了兩個時辰,眾人從河套見到了麟江河道,分流之處,果然被山石阻隔了,已有三年之久,碎石上已長出了草木,與山巒,連成了一片。
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到達麟江,依靠步行不可,還要撐船,陸謙玉沿途,去找碼頭,約是傍晚,夕陽西下,殘陽如血,照著大江之上,一片瑟瑟,正有往來客船,陸謙玉站在岸上呼喚,船伕聽了,擔心觸礁,未曾搭理,陸謙玉心急如焚,便在這時,從不遠處,行駛而來一艘三層的大船,船上有颯爽的旌旗飛舞,竟然是個官船,於是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