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東南如城池一般的大營中,主殿內。
絲竹聲聲,編鐘樂鼓起伏,中央,數十絕色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大殿正中上首,擺了一桌酒席,一名青年歪歪坐著,看起來微微有些醉了,左右有著漂亮侍女侍奉著他,而下方,左右還擺著二十桌酒席,每一桌上都擺著精美的佳餚和美酒,數十名形態各異的男子一邊吃著佳餚,一邊欣賞著歌舞,一個個卻都是一臉迷醉。
這看起來便是龍族尋常的飲宴,可要知道這卻是龍族東南大營所在,而殿內的這些一臉迷醉的男子大部分都是真龍,便是少數幾個不是真龍的,也都有著龍族血脈,而且,是出身鯊、鯨等大族,他們全都是龍族高階將領,身負重任,而上首那青年,卻是當今的東海龍太子敖廣,全勤負責東南戰鬥的最高主帥。
現如今,龍族與截教正在對峙,每天小的摩擦不斷,大戰也時刻有可能爆發,在這負責東南戰勢的大營中,龍族的主帥和高階將領竟然還在如此飲宴享樂便極不合時宜了。
龍族奢靡如此,又如此不成器,卻也難怪外人看不起他們。
“太子,長江龍君在外面求見!”便在這時,一名侍者忽然進來,走到上首的龍太子敖廣身旁,小聲的彙報了一聲。
淡青寶座上,已經有幾分醉意的敖廣聽得這話,頓時便有些不悅的道:“我這都才剛收到求救,他怎麼就到了外面了,敗得這麼快,真是廢物。”
侍者小聲道:“根據傳回的訊息,他們根本就沒怎麼抵抗便逃回來了。”
聽得這話,敖廣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好大的膽子!”
見得敖廣發怒,頓時間,歌舞樂聲便停了下來,那些吹奏和跳舞的水族全部都驚恐瑟瑟發抖,而下方那些將領也一個個奇怪的看著敖廣。
敖廣稍微順了順氣,說道:“長江也是天地間九大河流之一,歷代的龍君哪個不是金仙級數以上的真龍擔任,上一任龍君雖然去的早,不過,留下的子女卻不少,敖承這廝不過是天仙級數,本就不夠資格繼承這龍君之位,還不是因著他母親乃是我姑姑,回來求得父王替他撐腰,這才讓他繼承了這位置。
這小子若是聰明點,繼位後,早就應該送上寶庫中的珍寶,並且請我們東海龍族派人前去‘輔佐’,將重要位置交到我們東海手中,不過他竟一點眼色都沒有,遲遲沒有任何表示。
此次,讓他率領兵將前來,他也是推三阻四的,安排他守住那裡,他竟然不戰而退,他究竟要幹什麼?
他不戰而退,保全自己的兵馬,這安的是什麼心?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下方這些將領可以說,都是東海龍族的嫡系,自然也已經從私下知道了東海龍王的打算,知道四海龍王本就是要坑這些陸地上的水族,把他們滅了,收編他們的勢力,雖然知道這對這些陸地上的龍族不公平,但是那又如何?
他們的利益跟東海龍族捆綁在一起,陸地上的龍族倒黴,東海龍族獲利,他們自然獲利,而且,以他們的身份地位,陸地上空出肥差,他們卻有機會謀取的,自然巴不得陸地上的龍王越倒黴越好。
長江乃是天下九大河流之一,是天地間有數的水府,若是在那當了龍君,卻之比四海龍君稍微差一些罷了,便是長江大點的幾條支流的龍君也是一等一的肥差,下方坐著這些人哪個沒點謀取的心思。
即便長江龍君是死戰不敵而敗退的,他們都要想辦法煽風點火,給他弄個罪名,此刻,聽到是長江龍君不戰而退,他們自然不願意放過。
“啪!”頓時,便有一名大漢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反了天了。太子,這長江龍君該死,當斬!”
“不錯,末將這就去取了他的龍頭。”一名大漢更是激動的說著。
其餘那些將領這才反應過來,斬了這長江龍君也是一樁功勞啊,而且這時候搶這差事,也是在表態,給敖廣太子留下好印象,待長江和長江極大分支龍君位置空出後,便佔據了謀求位置的主動。
而且,長江龍君想來也料想不到會要他的性命,必然不防備,加上目下這長江龍君實力不強,殺他並無什麼風險,簡直就是真是平白送來的功勞。
頓時間,殿上這些將領否紛紛爭先恐後的大罵長江龍君,並且請求要去斬了長江龍君。
敖廣擺了擺手道:“敖承這廝自然該死,不過,他如今既然在外求見,那便讓他進來,聽聽他有些什麼說辭,待他說完後,再殺不遲!”
“太子英明。歌舞看著也有些膩了,卻讓那廝進來,瞧他哭訴,看他如何求情都不理會,好好看看他的醜態,讓大家樂一樂再殺不遲!”一名有些消瘦的男子頓時說著。
敖廣頓時露出一抹笑容,只覺得此人甚是懂他,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是表兄弟,可是因為平日往來不多,他對敖承並無多少感情,而且,敖承繼承了長江龍君,平日裡也不怎麼對敖廣這個東海龍太子太恭敬,敖廣對他早就有怨氣了。
讓人出去殺了敖承,實在有些無趣,此刻敖廣卻是很想看看敖承在他面前瑟瑟發抖,苦苦哀求的模樣,想好好羞辱他一番後再殺。
敖廣一想到接下來的場景,心中頓時偷偷樂了,只道:“將敖承宣上來吧!”
“遵命!”頓時就有侍者領旨,出去傳話去了。
不多時,就有著數十臣子上來,多是硃紅法衣,其中有額帶鱗甲的大臣,不知是什麼水族化形。
不一會,便只見一名紅髮青年,面帶微笑,昂首挺胸,大步走入殿中,正是長江龍君敖承。
不過,此刻他與敖廣想象中吃了敗戰,逃回來,而且是不戰而退,心中惶恐不安,瑟瑟發抖的形象不同,反而似是打了勝戰回來邀功的。
見此,熬廣心中頓時越發不爽,一拍桌子,怒道:“敖承,你還有臉來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