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性子便也作罷,什麼時候這麼酸不溜秋了?”
宗政玄話落,波玄神色微滯後苦澀一笑。
二人大抵都是為彼此惺惺相惜,奈何在這多事之秋的局面下,便是有這份兒英雄惜英雄的心懷,他們又為彼此的處境感到唏噓不已。
與聖古東域交界的那群正魔之士已經對聖古靈獸動了手,他們倒是在這裡想當然的認為只要自家勢力先不出面便可以躲過風頭,可是聖古域會善罷甘休嗎?
當初青龍大帝與他的三位兒子在炎天之主的監視之下都能將萬獸地搬個空,這等霸道行經,聖古又怎麼可能在侵擾之事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對於這事兒,真要說到了頂天地步也只能傳在波玄宮與宗政家族這個層面上,若是再傳到魔道三殿或是正道三宗耳朵裡,他們難免會責備他二人已經猶如驚弓之鳥。
“如你所說,目前我們也只能這樣做了。”
思慮片刻,波玄最終認同了宗政玄的說法。
整頓那處混亂地帶以及將尋常魔民百姓後撤雖然有些對聖古域服軟的意思,但此事引以為戒,想來其它有些鬼心思的宗門日後想要侵擾聖古域也得掂量一番。
再者服軟便服軟吧,他們在聖古域面前就這麼點兒家底,真要說暫時服軟也不丟人。
“諸事不由己吶!”
青松樹下,將剩餘糖果裝進袍袖中的宗政玄緩緩站起,那雙睿智而清亮的眸子環視著偌大天地。
“自從那位天道者一死、一切可都變了。”宗政玄搖頭輕嘆。
“咳咳、天道者死了?”
坐在石椅上的火服波玄抬頭望著那道負手而立的背影,剛咽在喉嚨處的佳釀一口噴出,緊接著就見這位魔道大能漲紅著小臉,滿眼古怪的打量著宗政玄。
“你失憶了不成?”
宗政玄轉身揮動手臂將波玄噴灑在桌上的酒漬拭去,緊接著白其一眼。
“炎天之主倒是真會對你們隱瞞。”
本以為此事宗政玄知曉才是,可見這傢伙一臉木訥,波玄當是感嘆出聲。
所謂二地三宗四族的正道支脈可都是炎天之主的意思,那尊大能究竟在想些什麼才會對這些傢伙閉口不言?
“嗯?幽府之主給你們說過冷道還活著?”
瞬間知會波玄的言外之意,宗政玄瞳孔都是緊縮在一起。
“兩年前就通傳過了、依我主的意思,炎天之主極有可能將天道者藏在了某處地方。”波玄點了點頭。
“我看啊,你不僅連陰陽棋盤丟了,現在連腦子也丟了。天道者擁有顛覆源域陰陽氣運的能耐,如果真是被炎天之主抹殺,現在的源域還能這麼安靜嗎?”
難得在宗政玄這裡佔點兒小道訊息的優勢,波玄很不客氣的損笑出聲。
“沒死?”
顧不上這個老對手,宗政玄眉頭一挑後喃喃出聲。
真要是沒死,僅是他宗政家族這一條鏈子可都得再生頗多變數了啊!
鍾離皇向陰陽地討要說法,陰陽地自證之後將自己洗的清白。當然,現在正魔兩道的大宗勢力也都清楚千羽宗與他們宗政家族只是相信了神秘人的幻境而做了糊塗事。
他們能夠理解,冷道未必吶!
雖然素未與冷道謀面,可宗政玄也清楚那傢伙是個什麼性子。
能為了青龍大帝的女兒而將一劍宗抹除到空氣都沒留下半分,甚至引動天道力量對青龍大帝的能量體出手,他宗政玄可不相信冷道歸來後會對他們客氣。
屆時若沒有個妥善之法,連同雨宗、秦氏家族、宗政家族甚至是千羽宗的下場恐怕都好不到哪兒去,況且那個時候炎天之主是否會出面都是兩說。
畢竟三年前可是那尊大人物給源域的正魔兩道玩了一手花樣,放了冷道再阻下冷道的多餘事兒想來他也不會去做。
至於其他因素,要說冷道還與鍾離皇有著名義上的外甥與親孃舅的關係,他宗政玄倒也用不上理會了。那都是有影沒影的事兒,即便是真的,可這份兒舅甥之情也比不得他們這條鏈子上的萬千性命啊!
“倒是差點兒將冷家的事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