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月冷家而言,鍾離靈的到來雖然談不上雪中送炭,確也算是錦上添花。當然、最令這些世俗武學者震動的也莫過於鍾離靈乃是冷道生母的身份。
他們無法想象,為什麼這位美貌絕倫猶如少女、但實力恐怖的令人髮指的女子在得知自己的兒子被炎天之主捏爆之後,沒有絲毫的生氣。
他們也噓嘆為何這位強者在十二年前冷家遭受大難時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
他們更是在猜測,鍾離靈為何會在臨走之前會對他們說出要讓他們有所期待的話。
有所期待?冷道已然化作塵羽,他們又該有何期待?
或許鍾離靈所言也只有那位被歲月壓彎了腰的上官氏才懂得,可便是懂得、上官氏又是否會將心中的猜測告知眾人呢?
大抵是期待為好、可這位婦道人家更在意的是一種篤定會發生的驚喜吧。
…
源域、天空之城、
“夫君、你見過道兒年少時出征的場面嗎?”
對這一座自成天地、美輪美奐的天空之城來說,煙火氣最為旺盛的就屬這一座浮動著氤氳之氣的白玉廣場和廣場之中的水晶宮殿了,這壯闊之城的其他地方鍾離靈倒也會去,可那些地兒大都是炎天之主或修煉、或推演天地、或連同它界之所,其中所蘊含的氣息委實為鍾離靈所不喜。
擺放這座戰王將軍銀雕於廣場最前方,鍾離靈轉眸望向將白霞能量撤去的丈夫一眼。
“見過、小東西那會兒在同齡人中還算有點兒看頭。”
炎天之主負手而立,眸子凝在這座對他而言還算精美的銀雕上。
“那你這混蛋為什麼不將畫面傳給我?”
炎天之主如是說罷,正在輕撫戰王馬嘴的鐘離靈那雙秀眉當是不滿皺起。
“傻靈兒吶,真要是將這個小東西的影像傳給你,當時你還不得和為夫急眼?”
寵溺揉了揉鍾離靈的小腦袋,炎天之主笑說道,可話音剛落、鍾離靈便是憤狠狠的將炎天之主的手掌拍掉。
“要不是你這混蛋,老孃至於連道兒探測都不敢探測一眼嘛,結果倒好、你見到了可我什麼都沒看著,要不是上官氏說起那些,我對道兒的過往可真就一片空白呢。”
怒瞪了丈夫一眼,越想越氣的鐘離靈當是踹腳在炎天之主身上,雪白衣袍未曾留下腳印,可炎天之主卻是毫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老腰直哼唧。
“你這傻丫頭恐怕是忘了為夫的身份吶!常人無法看到那個小東西的過去,為夫還能讓靈兒看不到嗎?”
“擱在以前,那不是時機不對麼。”
炎天之主也不起身,散去周身半遮體的氤氳後,雙臂作枕在躺在廣場上。
陽光溫柔傾斜、身著九彩長袍的嬌妻似在慍怒於他、又似是在懷念著關於冷道的記憶中有些遺憾的過往。
如果那個小東西能正眼瞧一瞧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一家四口豈不正好?
“嗯?這麼說夫君有辦法咯?”
縱身躍上戰王馬背,鍾離靈的小腦袋搭在兒子冷道雕像的肩膀上,眸色希冀的望著丈夫。
該說不說,且看這炎天之主在青龍大帝與幽府之主面前玄之又玄,可在小嬌妻面前也忒委屈了點兒。
鍾離靈心情不好便稱呼其混蛋、心情大好才會稱他為夫君。
在那個萬物尚且混沌的時代,他怎麼就多了個心眼將這一株弱不禁風的小花骨朵兒呵護在手裡呢?
“自然是、歸塵大殿中自有夫君為靈兒所留的影像,雖說只是些片段,可也都是那個小東西以少勝多、孤軍奮戰的生死場面。”
“這可足以滿足靈兒望子成龍的所有期盼。”炎天之主咧著嘴笑說道。